高考录取通知来了,沈金宝被省城的师范学院录取,张喜亮被一个中专警校录取,两家人喜气洋洋,各自都摆了宴席庆贺。校长
老师喝多了说句醉话,也没人往心里去。袁新高却吃了一惊,他不
当日,袁新高喝得迷迷糊糊,不知东南西北,幸好有张喜亮的妹妹张喜妹照顾,这才没出洋相。张喜妹知道他是借酒消愁,看到他不能自持,就扶着他回家。他们两家相距二百来米,半路上,袁新高不走了,他背靠一棵树,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张喜妹怎么劝也劝不好,竟然也跟着哭起来。俗话说酒醉肚明,袁新高看到张喜妹哭了,心里更加难过,伤心地对张喜妹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后,踉踉跄跄地往自己家走去,张喜妹跟在后面对他说:“振作起来,我相信你能走出磨盘岭。”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居然有炸雷落地的效果,袁新高被震清醒了,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是父亲的希望,还有这个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的期盼。
执法队上班没有准点,每天上午去报个到,如果没事就回家,碰到有事的时候,不是全部的人都参加,任凭段队长挑选几个人去执行任务。袁新高来到执法队一个多月,一次任务也没摊上,每天只是往返于栗树镇和磨盘岭之间,三十里路,单趟二个半小时的路途时间。回到家也无所事事,书读厌了,看见书就头疼,所以,余下的时间里,他百无聊赖,整天在床上睡大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袁新高开始烦躁,经常唉声叹气。他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再催促他父亲再去找谷书记,请谷书记再和段队长说说,总不能整天地没事做。他父亲却有自己的主见,他说谷书记不能再找了,找了也没用,关键是他自己,这是他自己的路,他必须自己走好,靠别人扶着走不是办法,你总不能扶他一辈子。
父母谈心的话被躺在床上袁新高听到了,他觉得父亲说得对,自己的路应当自己走。
他觉得每天到乡里点卯就回不是办法,会错过很多机会,更觉得段队长是有意回避他,害怕他这个高中生超过自己。面对段队长的暗中防范,他也改变了方法,每天报到后不走了,就呆在执法队,午饭就买块烧饼应对。段队长几次催他回家,他笑嘻嘻地说了些文皱皱的奉承话,说自己回家赋闲,不如在这儿聊供驱使,兴许能让队长锦上添花。这些话,他知道段队长听不懂,假如听懂了也是蒙蒙胧胧,他之所以这样讲,无非是想借此羞羞段队长,出出心中的恶气。即便这样,段队长还是不让他参加行动,他一连又在执法队白呆了数日,数了屋梁数窗户格子,数腻歪了就看墙角的蚂蚁搬家,别说心里有多么烦躁。
眼看着秋季过去,严冬到来,袁新高还是在原地踏步不动,脸上堆着笑,心里挂着霜。段队长对他一如往昔,笑脸开着,笑口张着,就是不安排他做事。年底的时候,他居然拿了一百块钱的补助费,相当于乡政府一般干部二个半月的工资。他笑着说这下买烧饼不用向老爷子要钱了。
其实,现在袁新高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闲着,他每天晚上都抱着《三国演义》研究,草船借箭、望梅止渴、空城计等历史典故的心理学背景不知道已经琢磨了多少遍,这使得他心里有了底气,就等着机会小试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