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知青时在社办农场,计工分,年终算总账。我是全场最高分,十分。年终结账,我每天七毛五分。这在我们公社不算最高的,但是远高于生产队的平均值(我记得还有一天1毛5分的)。扣掉全年分给我的口粮和食油,分得现金二十余元。当地大部分的农民也就是这样的,有些穷的生产队,全年扣了口粮,还倒欠生产队的钱。农民家庭可以养猪(一般平均也就一头),一年卖一次,自己吃一部分,卖一部分换钱(原则上是要卖给供销社的)。可以养一些鸡,据我观察,每家十来只,鸡蛋由供销社统购统销。自留地有三分就不错了,小半个篮球场吧,种点自家吃的蔬菜,有的种点烟叶自己抽(大烟杆我也抽过)。每个生产队都有国家摊派的猪、鸡鸭等农副产品的指标,并分配到各家各户,按国家统一价格收购。
当地农民非常纯朴,一年吃不到几次肉,破衣烂衫,小孩子脏兮兮的,住的是干打垒的土墙茅草房,身上长虱子(我也是满身虱子),买不起酱油的不是个别的。我们到农民家做客,煮一碗鸡蛋挂面招待我们就是很好的了。要知道我下乡的地方是湖北著名的粮产区,是电影“难忘的战斗”故事里发生的地方(如果你没有看过“难忘的战斗“这部电影,以后就别随便评论当年农村的美好生活了)。全国比这穷的多了去了。有空可以去问问习主席,延安的农民要比我那里的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