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军之所以胜利,西方列强对中国的武器禁运是其最关键因素之一。
北伐示意图
因为列强在对中国进行武器禁运的同时,北伐军及其盟友(冯玉祥)却从苏俄那里得到大量武器援助。
原来,苏俄并非对中国武器禁运的签字方。一战快结束前,苏俄革命成功后就快速脱离一战体系,并成为列强干涉的对象。所以,列强共同协调的全球协议,苏俄都没有参加。
而一战结束不久,段祺瑞政府的"讨逆军"与南方五省"护法军"互相攻打。在英美倡议下,世界主要武器生产国以中国还没统一为由,对中国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武器禁运,直到北伐战争结束。
英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在中国有巨大商业利益,战乱频仍的中国不利于它们在中国开展生意。同时,也可以制约日本。日本在中国不断"滋事",严重伤害了美国在亚太的利益。尤其是一战期间,日本迅速占领了中国90%的军火市场,并控制了中国许多矿山。英美牵头声明"在中国南北尚未统一之前,各友邦反对中国重滋战端,禁止向中国输入军火及制造军火之器料"。
北洋军阀群像
不难看出,英美的这个武器禁运协议,主要是针对日本的,同时也是为了限制中国军事现代化。但由于对新生的苏俄无约束力,等于为苏俄对广东革命军的军火支持搭了台,从而使北伐军迅速壮大,从众多军阀中脱颖而出。其对中国历史的走向,影响极为巨大。
一:西方武器禁运,沉重打击了北洋政府
1917年,成功镇压了张勋复辟的段祺瑞,拒绝恢复国会。南方五省组织"护法运动",引起南北分裂。内战一直持续到1929年国民政府统一中国。
军阀混战愈深入,对军火的需求就愈大。日本趁列强在欧洲参加一战之机,迅速占领了中国90%的军火市场,并同段祺瑞签署了"中日军事同盟"。这严重威胁了美国倡议的"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对华原则。为了阻止日本在中国扩大势力范围,英美逼迫日本接受全面对华武器禁运的协议。
日本担心英美会把大量一战剩余武器倾销到中国,反噬到自己的对华利益,只好答应。
武器禁运的签字方包括英、美、日、法、西、葡、巴、荷、意等大部分武器生产强国,一时间让中国各军阀陷入困境。禁运从1919年开始,引起中国军火价格疯涨,一颗子弹的价格竟要0、63两白银,一支法制左轮手枪可以卖到150大洋,是原价的近20倍。
北洋军形象
北洋政府提出抗议,但无济于事。自身的军火厂技术能力很差,又经战乱破坏。不能对南方军阀形成战略优势。1924年,段祺瑞担任执政,委徐树铮赴欧洲寻找军火。段祺瑞与墨索里尼暗中达成军火协议。然而,在徐树铮回国不久,就遭到冯玉祥暗杀。
四川号称有143个兵工厂,其实只能生产少部分非常粗糙的步枪,后来打日军时经常卡脖或炸膛。
只有阎锡山和张作霖的兵工厂好些。张作霖曾短暂掌控中央,利用这个时间,以中国的名义进口了一批外国军火;阎锡山谋划较早,他的太原军工厂有一定的生产能力。
但无论哪个军阀,都无统一全国的压倒性优势。列强的军火禁运不仅使中国统一遥遥无期,更使中国的军火技术发展失去助力,因为很难得到生产武器的机器。
这时候,新生的苏俄走向中国军阀混战的舞台,积极寻找代理人。从而极大地改变了中国的战场格局,并使北伐军脱颖而出,独领风骚。
北伐军影像
二:广东革命军和冯玉祥成为苏俄的目标
苏俄在稳定西伯利亚后,首先考虑的是确定在中国的利益。一个是中东路,一个是外蒙。
苏俄向张作霖要求拿回中东路的权益。当时张作霖正忙于内战,而中东路又被白俄占领,奈何不得,张作霖只好答应了。
同时,苏俄驱赶了在蒙古的白俄,占领了蒙古。
苏俄在中国最先找的目标代理人是吴佩孚。吴佩孚是北洋体系里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军事家的将领,在西方也有较高声望。当时吴佩孚掌控的军力又全国最强。苏俄代表表示愿意帮助吴佩孚统一全国,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同意蒙古独立。
没想被吴佩孚一口回绝:让后世子孙骂我,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苏俄去找孙蒋,并挖吴佩孚墙脚,在吴佩孚军队中物色目标。他们相中了冯玉祥。
这样,苏俄的在中国的"盟友"基本成型,他们是孙蒋和冯玉祥,后期有阎锡山加入。阎锡山山本来就是老同盟会会员,他和冯玉祥都参加过清末同盟会发动的滦州起义,所以理念上同情广东革命政府。冯阎都表示愿意接受广东革命政府的领导。
不久,在苏俄运作下,冯玉祥在莫斯科加入了国民党。
冯玉祥将军
这样,冯玉祥突然发动北京政变,兼以北伐军向北挺进,又有阎锡山侧面策应。得到苏俄武器支持的北伐军气势如虹。
北京政变后的冯玉祥拥有40万军队,是当时全国人数最多的武装,他的壮大得益于苏俄的武器支援,以及变卖故宫珍宝所获得的军资。阎锡山本来就有中国较好的军工厂,所以很快拥有了30万大军。
反倒北伐军人数最少,只有十万人。三者相加共有80万人。而吴佩孚(20万人)+孙传芳(20万人)+张作霖(30万人)总兵力也不过70万人。人数上,北伐军联盟人数己多于北洋军,至少不相上下。
北洋军本不团结,为争正统一直打得不可开交。加上都出自北洋体系,师出同门,彼此间都给一点面子,极少打硬仗。通常朝天放枪恐吓对方,对方退却就赢。段祺瑞本拥有飞机,武器远比直系先进,但直皖战争中却阻止飞机轰炸,说"太残忍",结果让直系赢了。
平时仗打得太斯文,兵力又不比人家多,内部又不团结,这仗怎么打?
吴佩孚
当然,最重要的是武器远比北伐军落后。那么,苏俄又是怎样支援了北伐军和冯玉祥呢?
不仅仅是武器,苏俄对北伐军的支持是多方面的。
三:苏俄对北伐军及冯玉祥的"大输血"
广东革命军和冯玉祥全面拥抱苏俄,得到的回报极为丰厚。短短时间内,革命军和冯玉祥成为中国最精锐的部队,从武器到部队精神面貌,革命军都要甩开北洋军一大截。
精神面貌上,苏俄不仅出资帮孙蒋建立黄埔军校,还派出大批苏俄军事顾问和教官,按现代军事原则指导这批学生。1924年8月,赫赫有名的苏俄将军加伦来到广州,成为北伐军总顾问。黄埔军校的这批学生军,也成为北伐军主力。
不久,冯玉祥也聘请了苏军参谋长叶戈罗夫为军事顾问,对部队进行了全面整顿。
之后,苏俄的武器源源不断运往黄埔,最初一批共8千支步枪,可武装一个师,但黄埔学生总数也不过三个连。随着黄埔军校学生人数的增加,军援也不断增加。至北伐开始前,苏俄又运来俄制和日制来复枪共1万8千支,子弹1千2百万发,炮24门,机枪90挺。
苏俄支持的来复枪
对冯玉祥的援助同样巨大。1926年,苏俄共送给冯玉祥5万5千多支枪,机枪230挺,炮60门,还有3架飞机。让冯玉样起死回生,在快崩溃的时候突然崛起。
1924年10日23日,冯玉祥配合北伐军,突然发动北京兵变。在北洋军内部开花。冯、阎、蒋一起发力,北洋军迅速崩溃。
结语
可见,由于苏俄大批的武器和物资支持,北伐军及其盟友的武器、精神面貌都要远远强于北洋军,军队人数也同北洋军不分仲伯。尤其是列强对北洋军的武器禁运,让北洋军痛苦不堪。
列强的武器禁运只打击了北洋军,对北伐军毫无影响,它能得到苏俄大批武器。就这样,两者力量此消彼长。
但苏俄同广东革命政府的合作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广东革命政府必须执行"容共"政策,大量青年以共产党人身份加入国民党。1924年1月20日,在国民党召开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跨党成员占到25%。
重点是,共产党人掌控了国民党秘书处和组织部这两个重要部门,乘国共合作之机,在苏俄协助下,共产党不仅控制了国民党在地方上组织发展的权柄,也壮大了自身队伍。
及至蒋介石清党,其对共产党的燎原之势,已全无办法。
总之,苏俄的目的达到了,这全拜列强对北洋政府的武器禁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