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steng2021-03-01 19:38:39

1950年3月,兵败如山倒的国民党军,在大陆只剩下最后一个据点——西昌。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主任胡宗南,收拢残部3万余人,退守西昌地区,负隅顽抗。

西昌,古称邛都,有“蜀滇咽喉、西南雄镇”之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地处川西高原的安宁河谷腹地,群山环绕,许多主峰海拔超过3500米,易守难攻。

 

 

1950年3月12日,第二野战军发起西昌战役,15军44师和62军184师,南北对进,对西昌形成合围之势。

184师由雅安出发,翻越空气稀薄的雪山,穿过罕无人迹的原始森林,撑竹筏强渡大渡河,连克泸定、康定,26日进抵越西、冕宁。

 

 

西昌城内,依稀传来了远处隆隆的炮声,深夜11点,信誓旦旦要“固守西昌三个月”的胡宗南,脚底抹油,和西康省主席贺国光,分乘2架飞机,仓皇逃离。第3架飞机出现故障,绝望的国民党要员及家眷,坐地嚎啕大哭。

临走之前,胡宗南将军政大权丢给参谋长罗列,并叮嘱他:眼下西昌不保,可趁共军包围之前,赶紧出城,走大凉山,去滇缅边境,与李弥部汇合。

胡宗南的飞机起飞半小时后,已成惊弓之鸟的近3万国民党乌合之众,树倒猢狲散,向大凉山四散逃溃。

罗列率西南军政长官公署3,000余人,抢先夺路而逃。

第7兵团司令官胡长青率残部12000余人,紧接着连夜向泸沽镇出发。

庞杂的溃逃队伍中,还混有第7兵团各单位的女兵、西南女青年大队、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女眷近2千人。

3月27日,红旗插上大通门楼头,我军解放西昌后,人不歇脚,马不停蹄,穷追猛打,追击弃城溃逃之敌。

184师指战员,跋涉沟谷险涧,穿过峭壁森林,昼夜急行军赶到泸沽镇,将国民党7兵团的一个后卫团歼灭。

 

 

这时,184师接到上级命令,考虑有关政策,部队原地休整,暂不进入大凉山清剿残敌。

第二天一大早,战士们突然接到通知,每人要尽快捐出一到两件衣服

捐衣服?这可是件稀罕事,大家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吃过晚饭之后,550团宣传干事李凯夫,看到了令人难忘的一幕,才明白过来。

暮色降临的泸沽镇上,我军战士正押解一长队国民党残兵,沿街而过。几百号俘虏,耷拉着头,一瘸一拐地走着。

傍晚的视线十分模糊,走近一看,李凯夫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光着脚,赤着身。男的像原始野人一样,将树叶点缀在腰下;女的披着脏兮兮的乱发,身下吊着块破布;有的人怀里还抱着一息尚存的婴儿。

原来,大凉山地区的土匪、土司、头人,一看国民党大势已去,再加积怨已久,便趁火打劫,将这些溃兵洗劫一空。

1950年,大小凉山还处于奴隶制社会,生产力十分低下,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一件半新不旧的粗布褂子,可换10背篓的山核桃,足见这一地区穿衣之难。在这些高寒山区,衣物和年轻奴隶,是最受人欢迎的硬通货。

 

 

上万国民党溃兵和家眷,在滚木擂石、弓梭陷阱、火枪土炮的围攻下,先扔枪,后举手,几乎全被掠光衣服鞋袜,漫山遍野,赤着身子乱跑。

一些溃兵吓得急忙掉头返回西昌,却迎面撞上解放军,成了送上门的俘虏。

这些做了我军俘虏的人,结局真算好的

3月31日,7兵团司令胡长青及其部属,在孟获岭遭到土司、头人围攻,胡长青身负重伤,绝望中举枪自戕

西南军政公署参谋长罗列,在部下的拼死救护下,从包围中侥幸逃出,之后流浪数省,1951年孤身从广东到香港,奇迹般捡了一条命。

剩下的3万国民党溃兵的结局,比当年远征军败走野人山还惨。

 

那些身体健全的溃兵和家眷,被土司、头人用铁丝穿掌心连在一起,捉去当了娃子。

娃子,也就是奴隶。在当时的大凉山,奴隶交易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胡宗南部的团长、营长,军统、中统特务,被抓来当了娃子,在集市上交易,脖子上吊块树皮,上面明码标价。

这些溃兵,一副十足的娃子形象,头发被剪成仅留头顶一撮“天菩萨”,一件破烂的布片裹在腰间,目光呆滞,反应迟钝。

他们再也没有人身自由,任由使唤和买卖,听天由命。有的被镣铐锁身,有的被割去舌头,有的被挑断脚筋,喊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些国民党女兵及女眷的悲惨遭遇,更是一言难尽。

八年后,转业留在当地公安局工作的李凯夫,来到大凉山,深入到各个山寨,发现这些国民党溃兵及家眷,大多数没有活下来,已经永远消失在大凉山的泥土山石中。

一些被转卖了几次或已生几个孩子的国民党女兵、女眷,也认了命,永远留在了这座大山里。

 

提到伤心处,她们拉开上衣,露出早已被奴隶主“吃了葡萄”的胸脯,痛骂国民党腐败无能。

她们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只当那个名字早已死了。

只有当年那些赤身返回,当了解放军俘虏的溃兵,有幸受到优待,才没有被身后的大山吞噬。

pangpangxiongxiong2021-06-27 22:44:49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