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nr05052022-09-20 04:04:11

1942年8月 阎红彦同志历史报告:

对高岗同志的态度——一是我受了郭洪涛挑拨。郭告诉我:刘景范给中央写材料,说解决刘志丹的部队是我的阴谋。我当面质问高岗,他很坦白的向我解释,我不信。从此高岗的话对我不起什么作用了。一是我受了肖主任的挑拨。肖说高岗对我有意见,高不愿叫我当保安司令。我很气愤。一是西北局的问题。陈正人一次找我,对我说:西北局委员有你(阎)一个,但中央未批准,请你原谅。我很不高兴。我认为不必要解释。一是七大代表问题,高要减少我一年党龄。我总觉得高对我不诚恳,我不满意。高也感觉对我无法说清,很难对付。一般陕北同志猜疑我与高岗关系不好:“是我与高岗争地位,还是高岗排斥我呢?”这些传说是对陕北干部团结有影响的,且与西北局的领导上有了影响。)

我到党校学习后,高岗找我来谈了一夜,解决了我与高岗很多的关系问题,以后在西北局开会已解决了

 

1945年6月阎红彦同志在陕甘宁边区历史座谈会上的发言:

对高岗同志我是长期的不了解,而且有成见。不了解是因为过去不认识,31年底见面,到32年,在一起工作了几个月,对他过去在那里工作,不了解。再陕西省委来人打击过我们,那时有个成见,就是西安派来的和地方的搞不在一起,而高岗同志是西安派来的,尤其是临镇的事情和秘密队委的事情,过去很长时间没弄清事非,抱有成见。今天看来,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得到了解决。高岗同志过去没和我一起工作,他在别处工作,而且做领导工作。过去不了解,今天就了解了。特别是红26军在南山失败后,高岗同志和志丹同志为首,创造了这个地区,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正确路线,在路线上说来,他也是西北的领袖。至于那些成见,是我那里处理错了,以后对他的看法也是错了。

我这个人有成见不大容易清除,几年来就是别别扭扭的。我这人也奇怪,说不同意高岗的路线吗?不,我还是同意的。不同意高岗做领袖吗?不,我也赞成,也没和别人说过不同意,就是个有别扭,很少来西北局,在学校采取很多消极办法,要出去工作。我觉得过去反对过高,问题没处理对,不好意思来,自己也有些傲慢,又不靠你什么东西,这地方工作好就做,不好到别的地方再去做,觉得常来这里,也许会有人说:过去你对高不满,现在这样亲近,是不是拍拍打打?我就不来这一套。我就是在这些坏思想上支撑着的。这些小事情别人也看到了,贺晋年、张达志说:“西北局就没见过你来过一趟。”我这样的干部高不高低不低,这些举止影响党内团结。我这样一个人,高岗同志也很难对付,过去错误承认了,现在大的问题也没有,小问题也难搞。上次我和高岗同志谈了一下,说我就是这样个个性,他说这样个性不好。过去我是认为这是个性问题,现在看来,是个人与党的关系问题,就和犯错误不积极改正一样,不积极主动解决问题,问题总解决不了。从前没有积极的主动的和不正确思想作斗争,总也逃不出错误圈子,总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认为只是个人问题。觉悟了前一问题,也就觉悟了后一问题,要在政治上反省,也要在生活上个人问题上靠拢,不然,在政治上我同意你,在个人问题上我不赞成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要把事实搞清,成见搞掉,就要靠拢,不管生活上、学习上、政治上都要靠拢。这从路线、政策、党的组织原则来说,是靠近党,还是不靠近党的问题。我一定要站在党的方面来,赞成而且拥护高岗是领袖。过去所以有错误,就是没有站在党的方面。我和他也没有什么路线上的争论,就这样一些问题有什么搞不好,在党内讲都是根本讲不通的。要坚持我的脾气,就要坚持错误。对敌人讲气节是很宝贵的,在党内不能讲气节,只能讲真理,是真理就应该坚持,不是真理就应该承认错误。我几年来不能靠拢,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而且不仅和高岗,和其他同志都是靠不拢来。我感到自己犯了错误,一般不出门,杨家岭那些地方就不去。所以这个气节问题是很厉害的,这是个思想问题。

高岗同志是领袖,他是正确的,是对的,我完全拥护,我应当靠近他,向他学习。我自己在历史上一些问题我将来还会谈。很多同志说我有功,我说这个功看怎么说,你说我有功也可以,我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也有错误,可以说历史上是瞎搞了一下,只是起了那样一个作用。有些同志把我和高岗同志摆在一起,那不能这样比。我反对过李艮路线,反对过杜衡,反对那些是对的,但并不是在思想上真正认识了这些问题,那是很直觉的,在比较显然的问题上反对过。这一点是我的好处,但这里头也有坏处,我说不执行就不执行。那时也不懂路线,比如反对李艮,他讲路线我不懂得,他说要消灭据点,我就不同意,这在某种条件下我是对的,但在组织路线上还是不对的。所以我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能和他比。从形式上看,我也做了些事,说有功也有功,说成绩也有成绩,但也有错误。过去的错误,像我这样的人免不了,严重的还是现在的错误。我对我的估计是在创造的时候做冒险的事,我倒做了不少,我有些亡命之徒的作风。那时也靠这点,不管要枪要人,搞起来再说。但是,要做为一个成熟的干部,思想上立场上那时都是一塌糊涂,不能和高岗同志比。在能力上也不能和他比。而且也不能和边区其他干部比。如果说我有功劳,他比我功劳更大一些。

这就是我对领袖问题的看法,看法上的争论中心还是一个问题,就是刘谢还是谢刘。过去我思想上也说谢刘是对的,现在我根据上面讲的理由,把问题提明确些,想还是刘谢好些

 

阎红彦同志1959年5月谈陕西党史记录

在洛川吉子县,由于中了敌人孙苍狼和张云平的两个团的埋伏,败退。洛川遭敌败退以前,游击队曾在宜川消灭了高双城的一个团。从缴获的敌人的文件中知道临镇(真)驻敌一个团,于是计划去消灭。由于高岗(二大队政委)未坚决执行预定计划,抢占临镇(真)山上的一个制高点,在敌人强行夺取时没有怎样打就撤退了。结果,我带的队伍已冲进镇去,因制高点被敌占据,形势不利,又冲出来,使部队受了损失,未实现预定计划。高的那个大队的人跑光了,高也跑了(吴岱峰插话:听当时高岗那个队的人说,制高点没有被我们占领,高是被打败的,不是逃跑),大家当时都很气愤,队委开会决定开除高的党籍。后来高又回来解释了一番,说因为队伍成分不纯,他被绑了;碰见了高朗亭的游击队后,同去保安一带找陕甘游击队;在安塞、保安之间的安条岭被敌人打散,压枪去石子俊部队。刘志丹等把高岗批评了一顿,给了几个人枪,高出去搞游击活动去了。后来高岗说他领导了西华池兵变,其实不是那回事。西华池兵变是高鹏飞、曹世发、杨林他们搞的,与高无关。高搞了一个时期的游击活动,因不满意队委对他的处理,去省委了。我在那一段(1931~1932年),高岗在游击队中最高职务是二大队的政委,没有当过什么陕甘游击队的队委书记(吴岱峰:高岗在陕甘游击队工作时期,是怕打仗的,这我了解)。
我记得1945年我在党校学习时,高岗和我谈了一夜,意见是要我承认他过去在陕甘游击队是负责人(队委书记),以及临镇(真)战役情况就是他说的那样,不是逃跑。我不干,他恨我,整我。

 

阎红彦同志谈西北红军战史(1965年8月25日、9月7日)

关于刘志丹的问题,有机会的话,我想系统的谈清楚,必需把刘志丹的问题揭破。有人说人死了就算了,不是这个问题,如果现在党内没有什么争论,刘志丹同志已经牺牲了,也可以算了。但是高岗在刘志丹死后,利用了刘志丹,歪曲、篡改了历史,把他们说是一贯正确的马列主义者,创造了陕甘边区;后来揭露了高岗反党集团以后,习仲勋、刘景范又把刘志丹装扮成一个天生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思想,来进行反党反中央、反毛主席的活动,为高岗翻案。现在还有一部分同志对这个问题不了解,所以必须把它谈清楚,免得以后还有人再来利用。

至此,高朗亭同志插话说:我们肯定42年高干会,反对45年历史座谈会,因为45年的会议中央不知道,根本不应该开。

阎红彦同志继续谈:1945年的历史座谈会,不能说中央不知道。当时,中央还有几个同志参加了,在座谈会后高岗还在中央党校作过报告。45年高岗敢那样,基础是42年高干会打下的。42年高岗歪曲历史,不光是斗郭洪涛、朱理治,那里是利用了“左”倾错误;不光是利用了陕北,而且利用了中央,因为当时全国对错误肃反的愤慨情绪错误。在这个问题上,高岗、习仲勋、张秀山等人的恶劣品质都暴露出来了,他们就把这个东西拿过来了。四二年的会打好基础,四五年就必然要开会,非开不可。因为当时有人讲了他很多流言蜚语。他四二年吹的牛被揭发了,为了解决问题,怕人不承认,怕人不服气,四五年不开会没办法,因为四二年高干会组成了反党集团,组成了宗派。为了巩固他在四二年吹牛的信用,继续巩固他们既得的东西,巩固四二年高干会的基础,就得开会。中央支持他也对的,因为高岗有些事也确实支持中央,但他品质不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利用了这个问题。你们要冲破四二年高干会结论的框框,因为你们对高、习没有什么批判,有些批评也是没气力的,高岗要是不犯错误,谁来写历史?还不是高岗写?高岗那时还是听中央的话,但他是为了蒙蔽中央,歪曲历史

中央我是拥护的,中央决定宣传刘志丹我不反对,你们怎么写我没意见,但要谈历史,我还是谈我的看法。中央结论我服从。如果有意见,我还可以保留,你们要实事求是,不一定按一个人的意见,但也不能没有根据地否定一个人的意见。我说你们套也不一定对,当然你们不敢冲破,或者没材料也不能冲破,对高、习反党集团有些批评也是不关痛庠的。

皇爷2022-09-20 13:53:40
几次谈话,阎对高的态度早期是服软,后期是反对。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始于不同的解放区(很近)。
znr05052022-09-20 17:15:17
可以看出西北红军内部的冲突一直可以追索到上世纪20年代;是个党史军史的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