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做dissertation,没等放假就回国度假,赶上学生运动。以下是几个零星的经历。
我的一个画家朋友正好那时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个人展览。开枪前,去她的展览。院里都是军人。意识到事态严重。
不记得是哪天了,经过西直门,看到那个被殴打之后,又被燃烧,最终致死的战士被挂立交桥上。社会气氛开始紧张,学生与政府的冲突升级, 街上给集资的人捐款的开始明显减少。广场上仍旧可以看到送食品和饮料的市民,大多是50岁以上的退休老年妇女。
隔日再去广场,纪念碑上面,以及周围,太多的垃圾,一堆一堆的,空气很不好,整个广场臭气熏天。少数抗议者躺在地上,旁边堆着市民送去的饮料和食物。五,六辆红十字的车辆停在广场上准备随时救援。没有警察,没有人管理。
晚上新闻联播中播了对戴晴的现场采访,戴晴利用此机会宣传把公共汽车竖过来排列可以更有效的阻挡交通,和军队进入市区。
六月三日晚,市民间传说木樨地放枪伤人,有人说是橡胶子弹。断断续续地枪响了一夜,并不密集,早上五点枪声开始密集,直到早上七点停止完全停止。
早上七点半左右,去景山最高的亭子上观望,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北京人,许多人聚集在那里,看着广场上的浓烟,虽然不近,但是可以闻到带有臭气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