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在医院里(加拿大?中国?不清楚),一个温柔的女护士引导我(白的?黑的?黄的?不记得)进了手术室,一个男医生(讲英语?讲汉语?没印象)让我坐在牙科的椅子上斜躺着,用刀子在我左胸开了一个口子,我问:“心脏手术吗?”“不是,从这个刀口给药,效果好。”
他一边说,一边塞什么东西在我的左胸。我想,他不是取我什么器官的黑医吧?想挣扎起来,却动不了,就醒了。
醒来就睡不着了。心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白天想什么相关的事情了吗?没有啊!。。。又想,噢,大概是前几日很认真地读了彼得汉德克的一篇小说,他营造的那些恍恍惚惚的镜像影响了我吧?
我妈妈讲,我这个人从小睡觉就不安生。几个月大时,抱着就睡,放下就哭;再大点,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有亮光睡不着,吵闹睡不着,不管多大床,一个晚上能从这边滚到那边。当知青时睡大通铺,挨着我的人,半夜里都会被我的胳膊打醒大腿踢醒。直至今天要奔七,臭毛病一点没改。
睡眠不安生,梦就特别多,大多数醒来就忘了,还有的梦会长久留在记忆里。更有的梦非常惊奇地在现实中验证了。
1986年春天,老公在瑞典读博,我陪读。一天晚上梦见上海的公公去世了。这个梦让我一连几日很难受放不下,但是考虑再三没有跟老公讲。第一,他学业正忙,可能没想那么多家事,我这样说,他就会担心分心;第二,他可能会很不高兴:怎么梦见我爸爸没了,不是你爸爸?
此事一直横梗在心,不能释怀,我写了一封信给大姑姐,含含糊糊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如果想瞒着我老公,回信就用一句暗语告知。大姐回信了,说家中一切均好,爸爸因为高血压引起视网膜毛细血管破裂要静养,所以一段时间都不能亲笔写信(这样的事过去也发生过)。那个年月,与国内联系,基本靠写信,一来一往一个多月,可我还是不踏实。刚巧一个进修的上海华山医院的医生夫妻俩要回国,我找到他们,讲了我的担心,请他们回上海时如果方便去家里看看。夫妻俩见我这个儿媳妇还挺孝心,所以到上海很快就去家中探望,然后给我回信,说确实没看见他老人家,但是你婆婆说他去武汉探亲了,要我们放心别惦记。此事也就这样放下了。
1987年底我们回国,小叔子到机场接我们,途中,他说有件事哥哥要有思想准备,其实嫂嫂已经知道了。我一听此话,马上联想到一年多以前的这个梦。果然,公公就是我做梦的那个时候,高血压引起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又过了几年,一次公出住在酒店,夜里做梦,梦见去世多年的父母冻得跟我喊冷,心痛得我泪流满面醒过来。早晨起床,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正好在播出315消费日的信息,我一下子恍然大悟:3月15日是妈妈忌日,我忘了,可是梦里见了!
夜里的梦总归是白日的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像是常识。坦白的说,这两个梦里的事情并非日日所想,更没有得到什么暗示。但是梦境就是如此准确地在现实里验证了,契合了。
在国内接受教育的我们,从小灌输的是无神论,不信什么鬼神灵异。可是自己亲历的梦还有之后的一些事,让我不得不思考:这世界真的有我们未知的、不可知的奥秘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