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洲2015-03-12 15:03:31

一九四五年秋,苏联红军抢了我家南边鸭场之后(详见鸭篇)。冬天又抢了我家。


苏联军进入东北后,仅两三个月就显露原形了。将东北人的一片火热感激之情,浇了个透心凉。先是抢日本人的东西和女人,后来对中国人也一视同日(仁)了。好心人说老毛子心粗,分不清中、日之差别。求人用俄文写上“这里是中国人家”的护身符贴在门上。谁知不辟邪,他们可能是文盲。


各家用木板,木桩加固院墙、门窗。大女孩剃光头,着男装。


二妹才十一岁,趁机也剃了个光头,因她长了一头卷发,希望剃后能长出直发。我也有机会抢哥哥的衣服穿了,只是裤子的前开口有些别扭。长得高大些的女孩常着男人的西装、风衣、礼帽……,出去过把瘾。又传苏联女兵也很凶。吓得不敢出门。原来这不是游戏,劫难还是来了。


一天晚饭后,东邻的钟叔猛敲我家后院大门,用颤抖的哭腔说:“大哥啊!他们的手枪抵在我背上啊,逼我叫你开门啊!……”(之后我也奇怪他院内的大花狗
——“花女士”哪里去了)


父亲开门,闯进五六个苏联红军,进门先打开箱子,听说他们喜欢皮货、手表、首饰……。


我家有点值钱的皮货:父亲一件全水濑皮领的狐狸皮大衣,和我们三个大孩子的皮大衣……。母亲早已藏好(是否藏到屋顶的铁筒中?)。军官翻不着东西,又踢了一地日本花布,踢出一蜡封的玻璃瓶,很神秘,没看懂,一枪托拍碎。茶叶洒了一地,他的手划破了,鲜血直流。一小兵急忙撕一块布帮他包扎。他骂他又推开。忽见窗台上有一收音机,因窗台较窄,哥哥用螺钉固定在窗台上。他猛地一拉,上下分开,又摔在地上……,踏过去。


妈妈和爷爷用身体挡住我们七个孩子,其中四妹吓得全身抖动,不是抖动,简直就是跳动、按不住,且牙齿也咯咯响。只有七弟才四个月大,睡得香甜迷人。


强盗一无所获,大摇大摆走了。我们清理现场,关窗锁门,这时竟发现
S在后院站着,它无声无息,静观这一切,还是无奈呢。


多么凶猛的野兽都有所忌。粱戎的小说《狼图腾》中,可知一付钢铁马蹬子的铮铮撞击声就吓跑了一群狼。


有文章说苏军战胜德国后,其恶行更甚。所以在欧洲,苏军的名声不佳。而名声最佳者竟是希特勒的德军,他们竟不侮辱妇女。(见《德意志的另一行泪》——二战德国老兵寻访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