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与艾叔的对话 ---- 论自由 铃兰听风2022-08-25 01:42:11
今天下午太阳羞答答地露了半边小脸, 蓝天白云下, 头戴棒球帽, 着背心短裤, 穿运动鞋, 驾大黑超, 骑着我那辆白色与粉蓝混搭的越野自行车, 沿整洁美丽的小路一直朝海边飞奔, 心底的祈愿随着微风漂浮, 扩散, 想象着躺卧于一叶清透流溪中的扁舟之上, 枕臂听风, 顿觉回归自然般的惬意.
途经艾叔的家, 远远瞧见同样戴顶棒球帽的艾叔在前院修剪树枝, 遂放慢车速, 滑行至艾叔面前刹车, 打招呼 : Hi.
艾叔抬头, 皱眉问: 你为什么又不戴头盔了? 我回答: 不喜欢戴.
艾叔扭头向屋内喊: 请给铃兰来杯咖啡.
艾叔说: 交通条例规定骑自行车者一律佩戴头盔, 况且安全第一. 凡事都有个讲究, 重点是讲规矩. 例如, 倒茶不能倒满, 茶壶嘴儿不对着人等等, 对吧? 你不是挺爱电影《老炮儿》 吗? 里面行走江湖的六爷就特别强调规矩呢.
我不以为然: 我天生不喜欢条条框框的约束, 也不讲究繁文缛节. 我叫我爸 “大王”, 唤我妈 “阿花”, 可是你知道我爱他们, 内心敬重他们的.
艾婶将飘香的咖啡递给我, 诧异地问: 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少呵, 你平日挺怕冷, 捂得严实的呀.
我解释: 中午同朋友去吃了羊肉, 这会儿我正浑身发烫呢.
艾婶对艾叔说: 老头子别太唠叨, 诲人不倦呵, 她不是你的学生, 咱铃兰是个专业人士, 自有分寸.
喝了口咖啡, 说: 艾叔, 看了你写的诗《天马行空》, 我正想问你呢, 人真的没有自由吗?
艾叔说: 天下任何事情都是对立统一的, 有自由就有限制; 限制永存世间, 人只能在自律和他律两者之间任择其一.
望着艾叔: 那意思是, 如果我不自律的话, 就有他人用法律加诸于我, 我骑车不戴头盔, 就有警察抓我罚我, 所以我是没有绝对自由的.
艾叔欣然道: 孺子可教也. 你看, 秦始皇有无上的杀生予夺权, 结果, 却没有自由地被陈胜, 吴广推翻, 夺了他的无上自由, 因此, 太自由了反而导致没有自由.
我若有所思: 难怪你的诗写道 “自律他律无自由, 自由限制常对立 … 不自律兮他律至”. 美国最高法院女性大法官金斯伯格也说过: 自由只存在于束缚之中, 没有堤岸, 哪来江河?
艾叔微笑道: 正是, 又如春秋战国的列子说他能乘风飞翔时, 庄子嗤笑他, 说如果没有风你岂能飞翔? 所以, 纵然天马行空很自由, 但由于天马也要食粟食粮, 所以天马也没有真正的, 绝对的自由.
我喜欢泰戈尔的诗 “你若爱她, 就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 并且给她自由”, 还有美国法学家英格索尔的这一句 “自由于人类, 就像亮光之于眼睛空气之于肺腑爱情之于心灵”. 哎, 艾叔, 你一生从事数学教育, 也精通中西多种棋艺, 你点解也爱好文学?
艾叔回复: 我喜爱文学, 是因为它给了我许多想象和创造的空间. 骑车去吧, 下次记住戴头盔
“知道了, 艾叔艾婶再见!” 一溜烟地踏骑, 一会儿就没了影, 在前方的绿荫里.
写于 6 年前的初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