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中国与俄罗斯的危险融合
副标题： 如何应对新兴伙伴关系
作者：安德烈·肯德尔·泰勒和大卫·舒尔曼
日期：2021年5月3日
【开始文章的图片：在巨大的中国和俄罗斯国旗之下，习近平和普京在相互走近握手问候。摄于2103年的莫斯科。】
3月23日，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和他的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开会，举行了一个时机被刻意安排的会议。这一高级别会谈是在美国高级官员和中国官员在阿拉斯加安克雷奇激烈的公共交流之后的第二天进行的，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俄外交部长的会谈态度友好。他们在一起拒绝了西方对其人权记录的批评，并发表了联合声明，为全球治理提供了另一种前景。拉夫罗夫说，美国领导的国际秩序“不代表国际社会的意愿。”
然而，这次会议除了其言辞外，还有其他值得关注的内容。在几天之内，俄罗斯开始沿乌克兰边界集结部队，这是自2014年莫斯科吞并克里米亚以来的一次最大的集结。同时，中国开始以比近25年以往更高的频率向台湾的防空识别区进行高度公开的两栖攻击演习和空中入侵。这些军事行动使华盛顿再次担心中俄潜在协调的深度。
对于美国而言，与这些截然不同的对手进行对抗将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两国将不可避免地将分散华盛顿的注意力，能力和资源。过去几周的事件清楚表明，在没有解决莫斯科对北京的支持的情况下，总统拜登的政府将难以管理中国的行为，而且华盛顿现在必须计算其对一个对手的反应将如何影响另一个对手的私自盘算。
两国对华盛顿构成的问题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它们的利益趋同和军事能力或其他能力的互补使它们对美国力量的综合挑战大于其总和。尤其是中国，正在利用与俄罗斯的关系来填补其军事能力方面的空白，加速其技术创新，并用以辅助其破坏美国全球领导地位的努力。解决俄罗斯或中国破坏稳定行为的任何努力现在都必须考量中俄两国的深化伙伴关系。
【简评：中俄之间互补性较强的合作，一加一大于二，加重了美国对立的代价及其考量的复杂性。这使其有些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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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已表示，中国是其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总统称北京华盛顿为“最严重的竞争对手”，并强调中国对经济规则的虐待，侵犯人权和军事能力对美国的利益和价值观构成威胁。同时，政府正确地将俄罗斯降级为次要的关注点。但是华盛顿不应该低估莫斯科。俄罗斯总统普京监督着一支精干的军队，而且已经证明他会并愿意使用它。担心俄国在国际事务中变得无关紧要，普京正在寻找迫使美国与莫斯科打交道的方法，并可能将与北京的关系视为加强他地位的一种手段。
俄罗斯建立这种关系的部分方法是向中国军方出售先进的武器。俄罗斯制造的系统增强了中国的防空，反舰和潜艇能力，有助于巩固中国在印度太与美国敌对的态势。俄罗斯和中国一直在进行联合军事演习，包括在印度太平洋进行战略轰炸巡逻以及在印度洋与伊朗进行海军演习，这些演习的频率和复杂性都在增加。这些活动向其他国家发出信号，表明北京和莫斯科愿意挑战美国的统治地位。另外，两国在发展技术合作，最终可能使它们能够比美国自己更快地共同创新。
【简评：对中俄合作的描述有些偏颇：俄硬件对中方的作用被严重夸大，而俄方的在实战上的经验积累及其与中方的潜在交流则未被提及。】
解决俄罗斯或中国行为的任何努力都必须考量两国的深化伙伴关系。
两国之间的联系不仅仅是战略性的，因为中俄在威权主义策略方面也正在相互学习。例如，北京积极推出有关新冠的虚假宣传活动表明，其领导人已开始采用克里姆林宫的老方法。北京的竞选活动不仅是在宣传和扩大关于共产党的正面叙述，而且还试图引起对民主本身的困惑，分歧和怀疑。继北京方面的提示之后，莫斯科反过来正在学习用中国的手法减少俄罗斯在线领域的相对自由。自从一月份纳瓦尼回来导致大规模抗议活动席卷俄罗斯以来，这项任务就变得更加紧迫。中国和俄罗斯通过共同的手段普及了威权统治，削弱了对人权的保护，并围绕网络和互联网主权制定了危险的规范。两国在多边论坛上就这些问题相互支持。虽然这种协调中的某些部分无疑是偶然而不是有目的的，但两国唱的却是在同一个调子。
对于俄罗斯来说，与中国建立牢固关系所带来的经济利益因素永远在其考虑范围之内。莫斯科正在与北京合作以减轻美国和欧洲制裁的影响，并最终降低华盛顿在全球经济体系中的中心地位，这一改变将降低美国经济工具【注】的效力。克里姆林宫已经转向北京进行资本投资，武器出口市场和俄罗斯无法再从西方国防工业部门获得的零部件。在阿拉斯加对立不友好的美中会谈之后，拉夫罗夫强调必须摆脱使用美元和西方控制的国际支付系统。
【注释及简评：武器可能是更合适的用词。这是西方，特别是美国，将各种手段用于为其政治目的服务的手法。但当中国利用相同的手法对付西方阵营成员是，这些国家却抱怨中国将经济交往武器化（WEAPONIZE）。典型的双标（HYPOCRICY）。】
如何回击
正如拜登所说，美国新政府已经把与中国和俄罗斯的竞争范围定在了意识形态领域，这是“关于我们世界的未来和方向的根本性辩论”。这种方法是合理的。中俄正在努力破坏自由民主，这两个政权都认为这是对他们的愿望和执政的直接威胁。因此，两国试图削弱美国在重要地区和国际机构中的地位。
拜登政府对盟友和多边主义的重新承诺将挫败这种努力。同样，拜登为加强民主政治制度所做的努力将损害中俄两国对民主政治制度可取性增加怀疑的企图。协调一致的努力来发展具有弹性的网络和选举基础设施，并提高反腐败政策，可以帮助遏制恶性干扰的影响。
尽管如此，美国的战略仍不能仅仅依靠重新确立其领导地位和保护民主，因为中俄不仅通过世界观的统一，而且通过其资源和能力的互补性而相互联系。例如，克里姆林宫不相信它在西方有经济前途。随着金融停滞和国内动荡风险的加剧，中国已成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伙伴。打击建立这种关系的基础则要求华盛顿向莫斯科表明，与美国进行某种程度的合作比服从北京更为可取。以这种方式改变莫斯科的演算不会完全阻止中俄合作，但可以限制它们结盟所带来的最坏结果。
【简评：这里作者似乎是活在虚幻的世界或学术界的象牙塔里。在日益物质化的现实社会，没有真金白银凭三寸不烂之舌要去说服一方多少有些天方夜谭的色彩。更何况，美国国会立法的政客精英们已经把大的政治及体制框架钉死，即使白宫执行者能有远见卓识，其腾挪空间将极其有限。】
中俄关系不是牢不可破的。
一些政策制定者和分析人士建议采取“反尼克松”战略，以拉拢慰抚俄罗斯，将其与中国分离。相反，我们建议采取一种更为温和和渐进的方法，旨在向普京周围的人民展示更加平衡和独立的俄罗斯外交政策能够带来的好处。推行这种战略的理由很狭隘，但是华盛顿可以从其善意表示开始，即希望将2月到期的《新裁武条约》核武器削减条约的延期作为就军备控制，战略稳定和防扩散进行对话的起点。美国可能会进一步与莫斯科接触，以促进伊朗重返2015年核协议，并确保阿富汗的稳定和平。
【简评：这里作者仍有些一厢情愿。延长该条约对俄国影响有限，因为核武是国防核心。核武的扩散并不是俄国所关心的主要国际事务。至于伊朗核协议，美国已经屈从厚著脸皮找上门了。但它的高傲（ARROGANCE）使其错过了一个给俄国人大面子的机会。北约后的阿富汗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未知数，但对之更为担心的是中国、巴基斯坦及伊朗，把俄国扯进来有些牵强附会。】
在北极地区，美国也可以努力减缓莫斯科转向北京的步伐。华盛顿应立即采取行动，重新启动北极防卫首长论坛，该论坛是与俄罗斯及其他美国北极合作伙伴就该地区日益军事化进行对话的场所。尽管北极理事会是该地区的主要理事机构，但其职权范围不包括安全和军事问题。北极CHODS论坛可以负责设计军事准则，以避免各方之间的冲突。这种努力不仅可以避免冲突危险的升级，使美国其他政策重点免于脱轨，并可能为进一步的美俄合作提供跳板。
【简评：仍是一厢情愿地贪婪！硬要想像可以把一个区域性战术性的框架提升或联系到战略及策略的地位。】
在中俄之间挑起猜疑
俄罗斯的行动，包括军事升级和破坏民主体制的不懈努力，在短期内限制了外交的可能性。只要普京继续执政，有意义的交往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但是，以不断推进美国利益的方式与莫斯科进行持续不断的努力，可以向普京周围的精英们证明，替代奴役是可能的。
同时，华盛顿将需要投入更多资源来监测和应对北京和莫斯科合作的影响。拜登政府应进行定期的兵棋推演，以检测美国及其可能的北约盟国与中国和俄罗斯对抗的结果。华盛顿应该准备反击旨在干预公众话语并破坏对美国选举制度的信念的有组织的外界干预活动。中国和俄罗斯可能已加强了情报共享，并努力打击两国的美国情报行动。因此，美国机构在收集有关国防合作，技术共同开发和未公开武器转让的信息的尝试中应增加对反情报的关注。
【简评：俄国亲西欧势力在历史上有来已久，中产及受教育阶层是现今该势力的主要组成部分。普京周边的精英寡头亦不乏此类人物。从移居欧洲各国的寡头可见一斑。然而，美国似乎并不属于该势力仰慕的对象。我更难想像如何实现通过”推进美国利益“来向证明在俄国”替代奴役是可能的“方式方法。自己做贼还怕贼惦记。悔不该为了一时之利挑起香港暴乱导致了最大的间谍站巨额的谍报人员缩减，使信号情报无法被人工情报证实，无辜少了不知多少只眼。】
中俄关系不是牢不可破，美国应该考虑采取主动措施来利用其中的矛盾与裂痕。美国利用小规模紧张局势所做的努力可能不会改变中俄两国关系的总体轨迹。但是，即使在合作伙伴之间掺入很小的不和谐因素[原文：插上很小的楔子]也会加剧他们的摩擦和不信任，从而限制合作的程度。例如，在北极地区俄罗斯正在寻求限制非北极国家（尤其是中国）在区域治理中的作用。美国应该支持莫斯科的这一努力，因为它与限制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有共同利益。另外，俄罗斯是对与中国有领土争端的国家的主要武器来源国，包括印度和越南。然而，2017年国会通过了《通过制裁对抗美国的对手法》，以限制克里姆林宫从武器出口中获得的收入。这阻止了俄罗斯向新德里出售武器。决策者应考虑免除印度购买俄罗斯武器的条件，从而使北京与莫斯科之间的自然裂缝不断扩大。
最后，华盛顿应该更加直言不讳把中国如何损害俄罗斯的利益的行为告知莫斯科。俄罗斯外交政策的一贯宗旨是将莫斯科确立为多极化世界中一个独立且不结盟的行为者。因此，一些分析家和俄罗斯精英对俄罗斯对北京日益增加的屈从感到担忧。当中国侵犯俄罗斯在白俄罗斯，伊朗和其他地方的利益时，美国应寻求在俄罗斯人民和统治精英中对当前做法的智慧提出疑问，希望未来的领导人能制定出更加中立的路线。
【简评：三十六计之离间计。利益之间的冲突，想必中俄均有考量。在大敌当前主次分明时，这些小技俩作用有限。唯一有陆路坦途进入中原的事俄国。保证其战时的中立应是中方的底线。在此基础上，两国关系有极大的发展空间。
在这方面，美欧的无不用其极的方式方法是很难让他们有在其策略上有任何变通腾挪的余地。对中国来说美国的所做所为成就了中共想干而干不成的事：大张旗鼓地鼓励纵容反中暴力，让中共有理由提前结束一国两制同时极度削弱了西方列强及台湾在香港的谍报机构；为拖住中国的经济发展而极度地压缩中国高科技工业，从而促成中国国内对自主研发他和思想统一；打着保护航行自由、支持其他南海声索国的名义去进行自由航行活动以对抗中国，给中国以充分理由去加强包括岛礁军事化的南海守备；虚张声势地派军舰、军机、官员过台海、进台湾，所到之时之地即是共机共舰超越以往的序幕。
对俄国来说，北约的几度东扩已把其所剩不多的可信度丧失殆尽。为什么民主公投就不能在克里米亚实施呢？艰苦卓卓百年从奥斯曼帝国手中争来的地盘，被为乌克兰人的赫鲁晓夫划给了乌克兰。如果不是美欧挑起颜色革命宫廷政变挑起与俄国的争端，普京可能还没有这种决心与远见把克里米亚一举拿下。经济上极度打压其能源与军工两个支柱，还要它不要东进，难道你要他喝西北风？
在中俄两国的摩擦的问题值得中方警惕及更多地关注。中国特别要协调各部门之间的涉及俄国的活动，并主动对民间及企业涉俄活动进行主动地咨询，指导及监管。这里似乎作者对能否达到利益最大化也持现实态度，”能制定出更加中立的路线“，即寄希望于未来俄政府的中立政策。】
拜登政府已经拥有一长串与中国和俄罗斯有关的紧急任务。减少降低中俄两国合作关系的努力应属于这一清单。关于如何创造性地限制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合作同时避免采取加强双方利益的行动，对保护未来几十年的美国利益和自由民主国家至关重要。
【简评：用一句英文来讲，拜登HAS HIS WORK CUT FOR HIM。但时间及美国近期的历史似乎不在他一边。看看他在近期几件事情上的出尔反尔可见一斑。总的说来，在一个更加分裂、极左与民粹的社会里远见学者的见解，特别是那些与民意相左或不尽一致的，作用将非常有限。】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china/2021-05-03/china-and-russias-dangerous-converg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