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居然是两个艳阳天,没有电,刚好错过电视上那些悲惨镜头。
漆黑城市上方的星空美得让人难以置信,但避难所的人们都厌恶的说着景色看了让人恐怖。
道路狰狞地断在那里,我牵着狗丫打着手电小心地走在路上。这两天她自己睡在冰冷的家里,肯定吓坏了,或许已经绝望,因为我回去时她正蜷在门口的垫子和毛毯里浑身发抖,而不是大摇大摆的盘踞在沙发上。
紧紧的抱住她不禁落泪。
“你还算幸运的啊,你知道早上有多少只狗狗跑出来找不到主人吗?”我喃喃自语。
避难所的生活是和谐而快乐的,尤其是我们所有的家族成员都健在。本来就有很多存贮,但是饼干和泡面大家都没有胃口,就又回去把家里的饭菜拿来在炉子上加热,还有个卡车司机干脆把货柜里的食物都拿下来分给大家。人多力量大,摆出的饭菜像开party,只是我们的胃口不太好。
周一晚上来电,各回各家收拾。
第二天发现电话里几十条短信和留言,当时正在排队买水,一条条听完刚好排到,心里比早上的日头还要温暖。
云林急火火的打通电话一连串的问题,听到她响亮的嗓音无比安心。
泥泥照例极其妩媚的声音听了让人浑身毛孔五一不舒畅,她说你来这里避避吧,住我家二楼就好。其实当时我还没仔细听核电站的新闻。
蓝毛几乎是带着哭腔打通电话,说我有两张去北海道的机票,你用吧!我说容我想想,给你邮件答复。
远在九州的师妹因为是上班,发了几个短信说下班去给找房子去。
国内的同学朋友因为听不懂录音提示,有的沉默,有的只喊了一嗓子,实在判断不出是谁。
我们可以走吗?抱着狗丫肯定是不能上巴士的,我们已经“扔”了她一次,当时避难所有未满一岁的婴儿和身怀六甲的孕妇,没办法才把她又放在家里。她是我家的重要成员,除非更大的天灾,再也不会分开。
我们的油够开到哪里呢?我问娃她爹。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开到青森港,为什么问呢?娃爹很疑惑。
大家都说核电站要出大事故,都走路了。
我说着就把箱子拉出来准备装东西。拉开衣橱比较傻眼,这哪里是能带上路的衣服啊,都是轻软薄,只有装饰作用的东西。唉,以后一定买套钓鱼穿的行头。最后就胡乱拿了几件内衣,又觉得心不甘,把一床夏天用的鸭绒被卷起狠命塞进去,又觉的不妥,又不是荒郊野岭哪里都有酒店,带被子作甚。反正是东西塞进去拿出来折腾了好一通。
娃爹看着我忙乱,又看看窗外说今天雨雪不宜开车,还是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