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迴响之四
奇妙的绿色
我曾多次乘车越过青藏高原，也到过海拔6000多米的东巧铬矿参观，从未有过“高原反应”。可是在海拔并不太高的五道梁（海拔5000多米）附近，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那是十二月下旬。天气晴朗，无风。阳光射进驾驶室，暖洋洋的。西藏虽然海拔高，山上积雪终年不化，但阳光强烈。只要无风，阳光下还是比较暖和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很冷）。南美智利的圣地亚哥这点和它很像。
在汽车单调的引擎声里，我打起瞌睡。下午二时多，汽车到五道梁附近。我渐渐感到头胀、胸闷、气喘……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色使我不胜惊异：公路两边的山坡上，长满绿色的牧草。不远处湖泊上，几个藏族姑娘在破冰背水，冰块像“绿宝石”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隆冬时节，天寒地冻，怎么会？我正疑惑间，又发现对面驶来一辆解放牌汽车，竟也是绿色的。
忽然，司机停车。他说“好像掉东西了。”
一只箱子横躺在公路上。箱子摔裂了，露出碧绿碧绿的电器瓷瓶。我帮司机把箱子搬上车。我问司机“瓷瓶的颜色”，他说“绿的”。上车后我不仅气喘、心跳加剧，头又晕又胀，直想呕吐。只好闭上眼睛昏睡。一个多小时后，渐渐神志清爽，恢复正常。
车到格尔木。一出驾驶室，我就攀上车厢去看电器瓷瓶。我又吃惊了，瓷瓶全都是白色的。我问司机“在五道梁你看见瓷瓶是绿色的吗？”，他也疑惑不解“当时是绿色的呀”。
我在格尔木认识一位医生。他说，“你说的情况，有点像汞蒸汽中毒反应。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水银慢慢蒸发、弥漫。使人血压升高，胸闷、呕吐，头晕目眩，产生幻觉。可能附近有个大水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