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笔记2021-10-01 15:48:06

今天要講的是前幾天在推特上看到的一條推文所引發的思考。 推文的內容是這樣:中共學者、文人即便追求自由,也有莫大的侷限,其知識結構還是中共洗腦的結果,用中共給的知識反共,此路不通,三十多年來的民運失敗史早已印證了這一點。

這個推文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推文指出了接受相同"洗腦"的人群之間的相互"反對"。 再具體一點就是,所謂「洗腦」指的就是唯物主義或物質主義,包括科學實在論的強制性教育。 這種哲學理論主張的是,這個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真理,人類的幸福是建立在把握和順應物質真理之上的。 那麼,所有接受這種教育的人就會持有相同的世界觀,並同時也持有了與之匹配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問題是,這麼一批具有相同"三觀"的人之間相互反對。 這就是好奇點之一,他們究竟在為了什麼而相互反對呢?

如果要用更形象一點的例子來說明這個好奇,那就是,有那麼兩撥具有相同"三觀"的人面對一個蘋果。 那麼,他們對於這個蘋果的看法應該是相同的。 這個蘋果不會具有任何宗教上的意義。 因此,他們不會去爭論這個蘋果是不是上帝創造的,以及夏娃吃蘋果的自由意志促成了人類的"原罪"等等,這種不同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之間的反對。 也就是說,蘋果對於相互反對的雙方的意義是相同的,他們都看到了蘋果的營養價值,漂亮光滑的皮膚,以及垂涎欲滴的果香。 那麼,他們相互在反對什麼呢? 我猜測他們爭吵和相互反對的是怎麼分這個蘋果,以及怎麼吃這個蘋果,是用刀叉還是用筷子? 或應該是左手拿著刀叉,同時右手拿著筷子? 這可能也是他們誰都吵不贏誰的原因。 推特上講了:"此路不通,三十多年來的民運失敗史早已印證了這一點"。

所以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可能馬上就聽出推論是什麼了。 是的,按照以上的推論我們會發現,怎麼自由主義者的世界觀與專制主義或社會主義者的世界觀是一致的呢?他們中間的大多數都不會同意這個世界是上帝創造的。 相反,他們都會同意這個世界是物質的,並且客觀實在比人重要,人更可能是從猴子一類的東西進化而來的。 以及相信科學早晚會找到這個世界的物質本質。

我想這可能是一個符合事實的推論,也可能是推文作者的反思之處。 如果我們有機會去採訪美國的自由主義者,或去採訪身在美國的中國「民運人士」,問一問他們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 我猜測他們大多會同意唯物主義或科學實在論的世界觀。 而最有趣的地方在於,自由主義者或"民運人士"的對立面,專制主義或社會主義者竟然也是推崇這種世界觀的。 也就是說,對立的兩者之間,他們相互反對的理由根本就不涉及關於什麼是"真理"或"真與假"的問題。 兩者持有的是相同的真理標準。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專制主義或社會主義者一直對外強調他們代表真理,並且還是有中國特色的真理。 他們對於「真理」有無可辯駁的獨家解釋權。 而反對他們的自由主義者也對外宣稱自己才是真理的代表,對方則是愚昧落後和野蠻的代表。 但原來這兩者的真理觀是相同的。

但是,更大的一個諷刺的是,物質主義或科學唯物主義關於這個世界是物質組成的,物質第一,精神第二的說法其實是一個假說,或是虛設出來的。 而社會主義者或自由主義者卻都把這個假說當作了"真理",當作了他們的世界觀,以及價值觀和人生觀。

那麼,要怎麼證明唯物主義,或其他的主義的「真理」都是一個假說或虛設呢? 我們可以嘗試對他們理論的邏輯起點進行分析。 比如,唯物主義或物質主義的邏輯起點是"物質"。 主張這個世界是物質組成的。 物質世界是"不證自明"的,是"自證"(Self-evident)。 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不證自明」或「自證」呢? 我在(自我的真相)里討論過。 這是因為一個可以被稱為「起點」的東西,它必須是獨立的,不依賴其他任何東西去證明的。 如果某物需要依賴其他的東西去證明,那它肯定就不是"起點"。 因此,如果我們去觀察所有學科的邏輯起點,比如物理學的"公設" (Postulate)。 或數學的「公理」(Axiomatic)。 這些邏輯起點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被稱之為"不證自明"或"自證"。 也就是它的存在不需要依賴其他東西去證明,它是自己證明自己的。

所以,討論的重點就出來了,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自證」? 或「自證」的特性又是什麼呢? 我在(自我的真相)里討論過「自證」的定義。 按照邏輯,"自證"是沒有參考點的,也就是沒有任何依賴或被依賴的關係的。 "自證"只能是自己知道自己,自己證明自己。 因此,"自證"根本無法傳達。 因為傳達就要依賴可傳達之物,或傳達的對象,或依賴媒介來傳達。 唯物主義說"物質"是"自證"。 問題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顯然,你是通過你的思維和感知推斷的。 那麼,這個依賴你思維和感知的推斷的實質,其實是"你證"。 是你在假設它是"自證"。 同時,由於"自證"無法傳達,因此,"自證"也無法被任何其他的東西所證明。 你只要一去驗證"自證",你就需要依賴參考點。 那麼,這個被你驗證的"自證"就脫離了它"自證"的狀態,而變成了"你證"或"他證"。

以上關於「自證」的兩個特性「無法傳達」和「無法證明」,早在兩千多年前的佛教哲學大師月稱 Chandrakirti關於"生"(產生,出生)也就是"起點,起源"的辯論中就已經提出來了。 月稱把"生"劃分為四種情況:自生,他生,自他生,無因生。 其中對於"自生"的辯論,被我運用在了以上關於"自證"的辯論上。 其中的關鍵是指出"自"的定義,與"生"(起點)是矛盾的,也就是"自"和"生"不能放在一起。 因此,月稱說,四種"生"(四種關於世界起源的學說)都是主觀虛設出來的。 我們就不展開了,有興趣的可以去研究月稱的《入中論》及其釋論。

那麼很顯然,唯物主義或科學實在論關於這個世界是從"物質"裡面自己產生出來的說法,其實質是一種"虛設"或"假說"。 我在(自信,信心應該從哪裡來? )裡面討論過一切知識和學科的邏輯起點,比如物理學的"公設"或數學的"公理"。 物理學家和數學家都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是一個邏輯上的起點,是一個假設。 這也就是愛因斯坦們為什麼把「可證偽性」作為了科學的決定性特徵。 由於科學理論的邏輯起點的實質是一個"假設",因此,科學理論也必然的會存在"邏輯上的反例",是一種可以被證明為"假"的"假說"。 那麼,按照這樣的看法,我們再去檢視社會科學,去檢視各種主義,各種宗教及其各種"真理"的邏輯起點,我們就會發現,這些宣稱自己是"不證自明"的"自證",其實都是"假說"和虛設。 並非真正的"自證"。

這樣的話,麻煩的問題就出來了,如果"自證"無法表達。 那我們怎麼知道有沒有「自證」這回事呢? 同時,由於"自證"也無法證明。 那我們怎麼去尋找「自證」這個東西呢? 這種哲學上的困境,也就是「真理標準」上的困境影響了整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類思想,也是後現代主義Postmodernism 反對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邏輯基礎。 也就是我們開頭提出的疑問。 他們究竟在相互反對什麼? 美國的情況是,後現代主義與民權運動結合在了一起,展開了一場持久的反對白人,把美國及其美國政府視為邪惡種族主義的化身,必須徹底推翻的思潮。 我在(美國的脊樑)和(政治實用主義的可貴之處)花了兩個視頻的時間,去聊美國左派思想家理查羅蒂對於這種思潮的反思。 羅蒂的解決方案是不問對錯,反正大家的"真理"都是虛設出來的,那我們就只求共識吧,這樣一種實用主義再加上一點愛國主義的方案。 但事實證明是行不通的,美國的左右兩派都是堅持"真理"的鬥士。 儘管他們也許知道自己「真理」的基礎其實是一個「假說」或虛設出來的。 但那又怎麼樣呢? 對方的"真理"也是虛設的。 或對方的"真理"其實與我的"真理"是一致的。 那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要按你的標準去分那個蘋果呢? 我想這也是推文作者的深刻之處,就是"此路不通"! 這個「此路不通」里也許還包括某些民運人士轉向了訴諸道德,人文和宗教的道路,及其哪些激烈的對於時政的批評,類似於後現代主義加一點中國文人的套路。 這些道路和套路也許統統的都走不通。 那麼,如果此路不通,彼路又是什麼呢?

所以,問題仍然是要回到究竟有沒有「自證」這回事? 或究竟有沒有「自證」這麼個東西? 如果沒有這麼個東西,也就意味著沒有"真實"或沒有"真理"。 一切都是虛設的。 那些個真理,標準,原則,主義統統都是虛設的,是通過欺騙,通過拳頭,或通過財富,甚至自殺式襲擊強迫我們去接受的。 這就會使我們陷入到虛無主義的後現代主義的陷進之中。 按中國傳統的說法是,陷入到痛苦的輪迴之中,而根本看不到出路。 這也是後現代主義在二十一世紀依然得以流行的原因,你還真不能說這些人是為了批判而批判,或"逢中必反","逢美必反"。 因為他反的有道理啊,因為有些人非要說自己是"真理"的化身,他們掌握和代表了"真理",甚至不惜動用暴力去強迫人們遵守他的"真理",更發展出了"政府,國家恐怖主義"。 那誰會服氣啊? 那當然要反對了。

所以,我們有必要去看看佛教哲學怎麼說? 對於究竟有沒有「自證」這回事? 或究竟有沒有"自證"這麼個東西,佛教哲學說"有啊",太稀鬆平常了,這個東西我們每個人都有,那就是我們的"心"。 "心"具有自己知道自己,自己證明自己的,不需要依賴其他任何東西的"不證自明"的能力。 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體驗到一瞬間的"自證"。 我在(我們的真實狀態)里講過,我們只要稍微集中一下注意力,我們就可以體驗到自己知道自己,自己證明自己的"自證"。 但是,這個"自證"是 一瞬間的,根本就不可能是持久的。 那麼,為什麼「心」的自證只能是一瞬間的呢? 很簡單,因為下一個瞬間會出現"依賴",也叫"抓取"。 就是我們的"心"會抓取概念,要運用概念去認知,去思考,去表達,去證明。 那麼,"心"就脫離了它自己知道自己,自己證明自己的"自證"的狀態,而開始進入虛設,猜測,反思,分裂等等,被佛教稱之為"妄想"和"無明"的狀態之中。 也就是說,能被我們體驗的「自證」狀態非常非常短,短到幾乎無法辨認。

那麼再往下,如果「心」具有自證的特性,是不是代表「心」就是那個真實的「起點」呢? 還輪不到唯物主義者去批判佛教是唯心主義,佛陀早在兩千多年前,在指出"心"具有"自證"能力的同時就指出,"心"是虛設的,沒有"心","心"並非真實的存在。 心"是由於我們要交流的緣故而虛設出來的。 要交流就要有語言,就要進行虛設,就要創造出概念。 那麼,能被我們討論,思考和感知的"心",其實質是一個概念。 佛陀把這種複雜的遊戲表述為"指月"。 有一部禪宗著作就叫「指月錄」。意思是,我們要指出月亮,就要用到我們的手指頭。 而這裡面的風險在於,我們習慣了盯著「手指頭」看,並錯誤的以為手指就是月亮。 在這個表述里,月亮代表那個"自證"。 手指頭代表概念或語言。 如果我們不能超越概念,把概念當作是"實有"的,而不是虛設出來的,那我們就會在虛設的概念裡打轉,而無法看到那個真正的"自證"。 換句話說,唯心主義是把"心"當作了"自證",當作了起點。 而佛教說的是,我們可以通過虛設出來的"心"去體驗到那個真正的,自證,自明,自在。

所以,這是一種非常困難的哲學,但除此之外我們"無路可走"。 而最困難的是,知道了這些道理對我們有什麼用呢? 所以,我們要迅速的談兩種作用,第一個是改變我們對於生活的態度。 由於我們知道了一切主義,理念,原則,理想,價值和意義的本質都是虛設的。 因此,我們就不會把它們當真。 由於我們不把它們當真,因此,我們對於它們的期望和期待也不會太高。 我在(價值的真相)里說過,一旦我們知道了我們生活中所追逐,所珍視的各種價值和意義是虛設出來的,那我們就會像看待"劇本"一樣看待自己的情緒體驗,像一個經驗十足的演員一樣把握自己的情緒,並隨時從角色中抽離出來,而不會真的把自己玩到產生出焦慮和恐懼,甚至情緒崩潰。

那麼,第二個作用就是所謂的"修行"。 也就是修改我們的行為或習慣。 剛才我們分析了"心"的自證狀態只能是一瞬間的。 那麼,這個一瞬間的自證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從邏輯上我們可以推斷出,當我們處在自證狀態的時候,由於我們不再依賴任何其他東西,不再依賴任何參考點,那麼,一切被我們感知,思考和討論的東西,包括我們對於身體的概念和感知,對於生與死的概念和感知,甚至對於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和感知都將不起作用。 這就是所謂的"如來"的狀態,不來不去,不死不生,不斷不常,不一不異。 我在前面的視頻里多次的討論過這「八不」。 這裡就不展開了。 總之,自證的狀態超越了生死,還有比這個更了不起的嗎?對這有興趣的,可以去看(死亡的真相)。現在問題是,我們如何才能讓自己處在「自證」的狀態呢?

其實也蠻簡單的,方法就叫"等持"(平等的持有),意思是忽略差別。 禪宗稱之為"一味"。 就是把所有的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都看成是"一個味兒",徹底的忽略他們的差別。 這裡面的邏輯是,一切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的本質是虛設出來的,但我們已經習慣了分辨他們,被它們所吸引,被它們所驅使。 因此,擺脫它們的方法就是反過來,就是不在乎它們的差別。 這就像美女或「娘泡」不斷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的習慣是被她們有別與他人的樣貌所吸引,然後就會去跟價值挂鉤,跟意義去挂鉤,然後就會一步一步的搞些事情出來。 那麼要改變這個習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練習看著他們,但同時又忽略他們。 你這種看到她,但同時又忽略她的態度一出來,我保證美女和娘泡馬上就跑開了,躲你遠遠的。 那麼,這種只是看到,同時忽略的練習就是"觀"(止觀法門的觀)。 "等持"或"一味"就是在平時的生活中發展出"觀"的忽略差別,不被吸引,就只是單純的看著的態度。

那麼,當我們不去分辨一切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的差別,就只是看著他們來來去去,生生滅滅。 當我們能經常以這種態度對待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的時候。 我們的"心"所處的狀態就是不被打擾的,無所依賴的"自證"。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但我們的習性卻往往把事情搞的非常的複雜。 我們會把修行當作非常了不起的,神秘的,或政治正確的事情來看待。 我們認為"如來"的狀態必定是頭上放光,身體內有幾個脈輪在轉動,或腦門上開了天眼,可以預知未來。 但是,依據我們剛才對於"自證"的分析,如果"自證"的 "如來"狀態需要依賴放光,或依賴幾個脈輪的轉動,或依賴對於未來的預知,那麼,這種有所依賴的狀態就不是"自證"。 我們需要知道的是,修行的法門,法道是虛設出來的,是指向月亮的手指頭。 佛陀為了避免我們被法門,法道所吸引,然後被帶到溝里去的風險,佛陀甚至強調,我沒有說過任何佛法,誰要是認為我說了佛法,那就是在誹謗佛。 (金剛經)

那麼,為了說明以上的練習方法不是我瞎編出來的,我要引用兩個禪宗公案。 一個是《五燈會元,卷三,歸宗智常》。 原文:師鏟草次(歸宗禪師在除草),有講僧來參(他帶著一個跟他學習的研究生)。 忽有一蛇過,師以鋤斷之。 (有一條蛇竄出來,被歸宗一鋤頭砍成兩段)僧曰,久向歸宗,元來是個粗行沙門(那個研究生大驚,真沒想到,我崇拜的大師如此粗俗,竟然隨便殺生,連基本的戒律都不遵守)。 師曰,你甚麼處見我斬蛇(你用什麼看到我斬蛇啦)? 僧無對(研究生立馬明白了)。 這個研究生好歹是個修行人,他不可能回答,我又沒瞎,我用眼睛看見你把蛇砍了。 相反,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失去了"觀"的狀態,也就是我們剛才講的,看到,但忽略,不加分辯的,視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如一味的修行狀態。 因為戒律,殺生,動物保護,品行端正,甚至成佛這麼大的概念,其本質都是虛設,你只要在虛設的東西裡打轉,那你就無法體驗到真正的"自證"。

第二個是《傳燈錄,卷12,寶壽沼》原文:僧問"萬境來侵時如何? "("萬境"就是我們一直在遭遇的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這些東西侵入我們的眼簾,佔據我們的頭腦,分裂我們精神狀態。 怎麼辦? )師曰"莫管他"(忽略它,就只是看著它)。 僧禮拜(這個和尚明白了,彎腰答謝)。 師曰"不要動著。 動著即打折汝腰" 。這個比剛才的"殺生"更孟,直接就廢了,要打斷人的脊樑。 為什麼呢? 這其實是修「觀」有了體驗之後的問題。 當我們能夠看到概念或情緒襲來,並忽略它們的時候,這個被看到的概念和情緒就會消失。 這個時候,我們就會有一種新的體驗,至少會體驗到這個"觀"的方法有作用,"我佛所言不虛",打擾我們的“萬境” 真的消失了,然後心裡暗喜。 但是,我們對於這個新體驗的分辨或辨認,以及喜悅,則是又回到了有所依賴,抓住概念和情緒的"動"的狀態。 也就是脫離了「自證」那種全然的忽略,完全不在乎的「不動」的狀態。 我們就回到了虛設出來的世界觀裡面,為了怎麼分那個蘋果,為了多吃一口而絞盡腦汁,並任由自己陷入到持續的焦慮,緊張,神經兮兮,鬼鬼祟祟的分裂的狀態之中。

但是,一定要申明的是,當你開車出去的時候,千萬不要連紅綠燈都不分辨,我可沒這麼說,書上也沒有這麼說。 概念,事物,情緒和現象雖然是虛設的,但它們是有作用的。 佛教術語叫「顯空不二」,事物的顯現和作用與事物的本質為虛設是同時存在的。 但我們的習性是不能同時看到這兩面。 我們的習性是"二",總是要落在一邊。 要不就把世界觀當真,要不就陷入虛無主義的後現代主義。 就像我們開頭說的,我們到底在反對什麼呢? 好,我們下回接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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