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起源与信的起点》贴填了一个坑,但是又可能产生了另一个坑。那就是:既然无论什么情况都一样,那么人还需要做什么?什么也不要做了。
不是这样。
因为所谓的信,是契入本体。没有契入,就只是现象,在现象中滑行。在现象中滑行,本体当然没有失去,也没有欠少,但是知觉却只在粗略的现象中流转。
还是那棵树。我们看到的树的形象,与真实完整的树本身并不完全一致。我们只能看到这一棵树在某个时空内的某个局部。
这个局部就是现象。如果不突破意识对看的约束,无论我们换取什么角度,怎么把树切开分析,怎么拉长观看时间,我们的看就永远只是局部,局部中的局部。
现在把树换成馒头。
如果我们要观察,要分析,那么跟看一棵树一样,永远也不可能完整地经验馒头。
但我们可以吃。咬一口,吃下去。
粗略地说,你就完全地体验这个馒头了。因为看不到东西,身体可以体验,与身体相应相合。
再回到那棵树。
看只能看到树的形象,如果能“吃”到它,那就可以体验相对完整的树了。
当然树不能用嘴巴吃。
但如庄子所说,可以“听之以气”,就可以有更深入更完整的体验。
这就是流转与非流转的差别,现象与本质的差别。
无论你看与不看,从哪个角度看,以什么形式看,树都是那棵树。
但这不意味着你随便怎么看都能体验到完整。
茶兄转了一段《圆觉经》谈四病,俺再转如下:
“善男子,彼善知识所证妙法应离四病。云何四病?一者、作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于本心作种种行’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作得故,说名为病。二者、任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等今者不断生死,不求涅槃。涅槃、生死无起灭念,任彼一切,随诸法性’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任有故,说名为病。三者、止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今自心永息诸念,得一切性寂然平等’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止合故,说名为病。四者、灭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今永断一切烦恼,身心毕竟空无所有,何况根尘虚妄境界,一切永寂!’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寂相故,说名为病。离四病者,则知清净。作是观者,名为正观;若他观者,名为邪观。
俺理解:作,就是在意识中强求;任,就是放任自流;止,就是划界以求;灭,就是断相以求。
这些病症的共同点是都在对着现象用力。
然而真实,虽然与现象同在,却不在现象中。
就象馒头可以吃饱,但能饱人的本质,却不在馒头的形状上。
懂得吃,则什么形状都可以。
不懂吃,则什么形状都没有用。
是为填了第二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