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刁夫 BY周玉
第一章 離奇死亡
公海上,一艘打造的美倫美幻的大型油輪正慢悠悠的閑逛著,船上沒什麼人來人往的跡象,在落日的餘輝下顯得神祕而寂靜。
船頭對著夕陽坐著幾個人,餘輝給他們拉下長長的影子,幾個人猶如沾了一層金光一般,在偌大的海面上更加顯得神祕莫測。
五個人正中坐著個唯一的女性,此時她正神色漠然的眺望著水天相接處,周身的冷淡和隱隱約約散發的殺氣,猶如與她融為一體一般,分不出來是殺氣生成了她,還是她生成了殺氣。黑色的長髮在海風中四散飛揚,狂妄的喧囂著它的存在。染上金色的黑眸晶瑩明亮,但是空有明亮卻無絲毫情緒,深的不見底,黑的讓人不敢直視。一張鵝蛋臉配上高挺的鼻梁,櫻桃般鮮艷明媚的雙唇,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除了絕色二字其他筆墨已經無法去形容這般的顏色。
但是擁有這樣容顏的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逼人的尖銳,和讓人窒息的冷酷和漠然,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周圍的溫度已經分外冷了下來,感覺若無這太陽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便不知有沒有溫度?迎著海風坐著的她,就像一個美麗卻沒有生命的雕像,清冷,高貴,漠然,如月亮一般惹人注意,卻陰冷的讓人承受不起這黑暗深處的月光。
“壹,收起你的氣勢。”坐於她最近位置上的一個金髮男人,看著手中的報紙頭也沒抬的開口道。
名喚壹的女子神色不動,緩緩抬手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周身不經意散發出的氣勢,在一瞬間消失與無形,只剩下淡漠和疏離。
身周其他三個男子好像沒有聽見剛才的話語一般,沒什麼反應的各自處著,只是在女子收回那股高壓氣勢後,在最不經意間輕噓了一口氣,一直沈默卻暗中提升與之對抗的氣壓,也在這一刻各自收了回來。
“嘿嘿,壹你瞧瞧柳本的屍體被拍的多漂亮啊!一槍斃命,正中眉心,一公里外狙擊,在人流最多的廣場,壹,你出手果然不一樣,真是完美的擊殺,完美的殺手。”金髮男人突然指著報紙的一角,欣賞的笑了起來。
女子沒有說話,甚至連轉頭過去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依然慢口慢口的喝著咖啡,那個柳本在今晨被自己殺了,情報很准確,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樣容易的任務自己是從不會失手的,以一個從六歲就開始學習殺人的殺手來說,這不過是個小手段。
金髮男人也沒想過壹會回答他的話,邊微笑著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欣賞的注視著壹片刻後道:“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得力助手,十二年時間就成為了殺手界世界排名第六的存在,喔,我想想,壹今年好像才十八歲吧,真是個好年紀,好天賦啊,哈哈哈哈,壹,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男人開開葷?算是我對你完美行動的獎勵。”
壹冷漠的看了一眼金髮男人緩緩的道:“兩百萬美金,我的賬上。”聲音就如人一般清脆冷烈。
金髮男人哈哈狂笑起來道:“果然是我的壹,已經冷情冷性到這個程度,不過我喜歡,這才配的上坐在我身邊的位置,才配的上組織裏頭號殺手的稱號。”
邊上的三個男人一言不發的看著兩人,壹是組織裏老大一手調教出來的,八年的訓練,四年的殺手生涯,已經被磨成了一把利劍,劍一出鞘必見血而回,從無敗績,能穩坐組織第二把交椅,沒有絕對的實力是坐不穩的。
壹面無表情的聽著,這些話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贊美是毒藥是催命草,有些話絕對不能當真,雖然身為一個殺手,但能在同批同伴們中唯一一個活到今天,並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壹並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人,她有腦子有手段,能在這吃人的殺手界屹立不倒,能建立自己的威信,已經說明她十八歲的身軀裏,藏著怎樣一個剛毅的靈魂。
壹緩緩喝了一口咖啡,杯中見底了,壹含著最後一口咖啡看著手中的杯子,明天將穿過公海到達海的另一邊,那裏等待自己的還是一場生命終結的遊戲,沒有辦法要殺的人能力太強了,組織裏除了老大就只有自己有那個能力,殺人遊戲周而復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止,也許停止的時候就是自己死的時候,壹仰頭咽下了口中含著的咖啡。
光滑濃鬱的液體順著食道往下走,突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橫在了喉嚨中間,壹一瞬間臉色微微變化,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一切只發生在頃刻之間,當壹發現自己再能呼吸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全身透明的飄忽在半空中,身旁站著兩個俊美的男子,一穿白一穿黑,相當惡俗的有味道。
壹依舊沒什麼表情,低頭看著船頭上的幾人,見自己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海風依舊吹拂著黑色的頭髮,只是那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而身旁的四個人好像都驚呆了,呆滯的看著閉上眼的自己,臉上扭曲之極的表情完全說明瞭他們心裏的震撼。
壹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如空谷的幽蘭,如月光中的女神,優雅,美麗,魅惑,世界排名第六的頂級殺手,居然被一口咖啡噎死,這會是殺手界乃至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有生之年都不知笑的滋味,沒想到在死後居然能笑的出來,若被人知曉怕也是一個驚人的笑話吧。
壹回過頭看著眼前的黑白配,眼中已經波瀾不驚了,那二人不由挑了挑眉,還真沒見過見自己死了還這麼平靜的人,壹緩緩道:“走吧。”二人聽壹如命令一般的話語,當下轉過頭拉著壹就消失在空中,半響突然從遠方模糊的傳來一聲喊叫:“我們為什麼要聽她的話?我們才是鬼差啊……”
閻王殿,大殿正中正坐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和一個黑鬍子老頭,倆人不停的抱怨對方,指責對方的不是,越來越有升級打架的趨勢,黑白配兩帥哥一到此,忙上前一人一個的拽了下來,同時大聲道:“吵,吵什麼吵?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倆個小孩一樣,在吵,以後的工作你們自己做。”
兩黑鬍子白鬍子老頭立馬不鬧了,臉上笑開了花的陪著小心道:“你們倆個看錯了,我和他鬧著玩呢,我們這麼好的交情,怎麼會有吵架這種事發生,看錯了,看錯了。”邊說邊倆人快速的進行了一個擁抱,顯示倆人的交情真的深不可測,卻在倆帥哥看不見的背後,各自伸出手捏住對方的身體,看那手勁頗有不掐死對方不罷休的氣勢。
白衣帥哥無語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們那套把戲玩了這麼多年,你們不膩我們都膩了,坐一邊去等我們處理完了在跟你們說。”一旁的黑衣帥哥則是話都懶的對他們說,直接坐下就拿起閻王殿裏的生死薄辦公。
唰唰唰翻了幾遍,黑衣帥哥眉毛皺的越來越深,半響啪的把生死薄用力砸在桌上,一個閃身沖到那倆黑鬍子白鬍子閻王面前,一把一個的抓住衣領就提了起來怒道:“你們叫我們去抓魂,現在抓回來了,名字呢?生死薄上的名字呢?我怎麼看不到她的名字在死薄上面。”
白衣帥哥一楞後抓起來一看,頓時青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道:“壹,女,十八歲,壽數六十九,因上世積得陰功,故今世雖殺孽纏身,仍可享受高壽。”頓了頓又道:“壹,女,十八歲,壽數十八,因上世殺孽太重,故今世只於十八壽數。”
話音一落頓時氣的臉色青中帶紅的怒吼道:“倆個人名字雖然一樣,但是地域卻是南轅百徹,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你們居然讓我們去抓不該死的那一個,你們是不是活太久找死啊。”
那黑鬍子白鬍子一瞬間也楞住了,半響後尷尬的連連咳嗽,倆人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黑衣帥哥狠狠的把倆人摔到椅子上,快速察看了一下陰陽鏡,垮下一張臉來道:“軀體已毀,她回不去了。”
白鬍子老頭見黑白配都死瞪著他們倆,忙嘿嘿燦笑道:“補救,補救,我們來補救。”邊一拉黑鬍子老頭就跑上了前去。
壹站在大殿上面色如常的看著四人,聽言語中自己好像是被捉錯了,不過沒關系,敢糊弄自己的活人已經死光了,敢讓自己吃了這麼大虧的死人,自己也不會放過,雖然自己是個殺手,見多了生死,見多了爾愚我詐,如此枯燥和血腥的生活不是常人能夠受的了的,但是自己的生命絕對不能因為一個錯誤就結束,自己不曾乞求生命的來臨,但是一旦擁有了就決不拋棄生命,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活,絕不放棄。
四人在大殿高坐上嘰嘰嘎嘎半天,倆老頭幾次回頭見壹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等,無風自動的殺氣凜冽的刮在人心上,連忙否決剛才湊合出來的提議,半響四人面前鏡子中影像一閃,有靈魂來報道,黑鬍子老頭頓時跳起來大喜道:“就這個,就這個,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哎呀,她命真好,這會正是個好時候,快,快,一切交給我們,我們會還她一個美好人生的,嘿嘿。”邊說邊不懷好意的用眼角直瞄壹。
白鬍子老頭一臉壞笑的雙手一結印,笑瞇瞇的道:“這一次你的名字不叫壹,你叫羅蝶衣,去吧,我美麗可愛的孩子,美好的生活正等著你,希望你喜歡我送給你的這個大禮,嘿嘿。”
壹隻覺眼前金光一閃,腦海中頓時變的迷糊起來,矇朧中只聽到一句話,這一世她的名字叫做羅蝶衣
第二章 喜床全武行
迷糊中蝶衣只覺得身上好重,好像有一座山壓在身上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意識剛進入這個身體,一切都還要時間去適應,腦海中原本身體的主人留下的少許意識,正與自己的靈魂在相融合中,身體的支配也在調解當中。
蝶衣一邊接納著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一邊感受著身上莫名的壓力,恍惚中只感覺好像是一個人正爬在自己的身上,一雙手靈活的解著自己的衣服,伴隨著裸露出的肌膚,一道火熱的雙唇正在上面遊走,或輕或重的從頸子上一路往下撕咬著,靜寂的空間中傳來那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充滿了色情的味道。
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衣服被褪盡,一個火熱的身子附了上來,霸道的分開了自己的雙腿,沈下了他的身子。
蝶衣眉頭一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生為一個頂極殺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這等於把自己的命雙手交給了對方,不管對方有沒有殺意,都要先下手為強。根本就必要思考,也來不及搞清楚身體原本的記憶,蝶衣出於一個殺手的本能,強行支配還沒完全融合的身體,在身上的人正碰觸到她底線的時候,蝶衣突然雙手閃電般的抓住身上男人的腰部,一個使勁抬起他一腳快速踢出。
只聽那人陡然驚呼一聲,身體快速的一扭,堪堪避開蝶衣攻擊他的要害部位,但是腰部卻實實在在的受了一腳,來不及悶哼一聲,蝶衣右手啪的一拳擊出,蝶衣不用睜眼也知道自己絕對命中紅心,只聽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發出,蝶衣頓感身上一輕,身上的男子已經成功爬在地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好像撞到屋中的擺設,此刻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蝶衣聽出男子應該倒楣的撞到了頭部,一聲呼叫了半句的驚呼驟然而止,不由收斂心神完成接受意識的大業。半響功夫後蝶衣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架紅木的喜床,雕龍刻鳳的好不艷麗,輕抬起身子掃視了物內一周,八仙桌,牡丹屏風,正流淚的紅蠟燭,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這離二十一世紀可能有點不短的距離。
搜索了一下原本散去的靈魂留下的意識,居然沒有一點說明這是個什麼時代?什麼地方的印象,唯一接受的訊息就是,羅蝶衣,十八歲,自幼被送與世隔絕的山上長大,粗略懂一點自保功夫,父母具亡,今日在外公家成親,成親的對像是自幼指腹為婚的男子,好像叫什麼古浩然,十八年也沒見過什麼樣,大概就是此刻赤身露體爬在地上的那人。
蝶衣淡漠的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男人,正欲站起身來,就見那古浩然悶哼了一聲,肩膀一動緩緩撐起了身子。蝶衣冷清的看著這個正復活的人,自己那一下狠手雖然沒用上什麼勁,但是也絕對夠他暈個半天的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看來這個古浩然還有兩下子。
古浩然邊呼痛邊翻身坐在了地上,一手揉著腰際一手捂著臉頰,蝶衣剛才那一拳正打在他左臉上,要不是匆忙中閃的快,此時怕滿口的牙齒都被那一拳給打了下來,古浩然咧著嘴邊吸氣邊咒罵道:“該死,居然敢打我,還打我的臉,老子跟你沒完。”邊罵邊感覺到有人注視,恨恨的抬起頭滿臉怒容的瞪著蝶衣。
此時蝶衣半坐在喜床上,未著寸縷的上身正完美的展現在古浩然眼前,本來就清冷美麗的容顏,配上這麼誘惑的姿勢,想讓人成柳下惠都難。而古浩然正曲起一條腿坐在地上,一頭漆黑的長髮像瀑布一般披灑在腰際,淩亂的額前長髮成幾縷從肩膀上垂到胸前,一隻手正支在膝蓋上捂著臉頰,那從淩亂的發梢中露出的半邊臉頰,在微弱的燭光中居然美的不可思議。
刀削斧刻的五官完美的契合在臉上,燭光下的肌膚猶如滴的下水來一般光滑潤澤,黑色的眸子帶著怒火,在燭光中閃閃發亮,雖然狼狽的坐在地上,但是赤裸著身子的他,整個人就像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一般,一絲一毫都是上蒼完美的傑作。蝶衣已經算是人間極品了,但這古浩然居然尤勝幾分,卻又美的並不陰柔,就連一點中性美都沒有,完全是男子陽鋼之極的俊美,若說蝶衣如月亮一般光華燦爛清冷耀目,那古浩然就如太陽一般明耀天下奪人心魄。
倆人一冷漠一怒視的看著對方,交織的眼光互不相讓,誰也沒有避開,誰也沒有退讓,蝶衣只是審視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兩重,但是古浩然卻火冒三丈高,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搞什麼?你有沒有給我搞清楚,我是你丈夫你居然對我下狠手,而且還是床上。”
蝶衣無視古浩然越說越憤怒的神情,徑直站起身來,古浩然一見頓時怒不可抑,無視身上的疼痛唰的站起來吼道:“你是個女人,誰准你不穿衣服出現在男人面前。”
蝶衣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確實衣服剛才都被古浩然脫掉了,現在身上連根線都沒有,不由皺了皺眉,自己並不習慣什麼都不穿的暴露在別人面前,女人都不行何況現在還是個男人在面前,面無表情的掃視了古浩然一眼道:“你也沒穿。”邊退後去找衣服。
古浩然頓時氣結凶神惡煞的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就只能給你丈夫看。”
蝶衣從床下撿起衣服,看了看大紅的複雜的不止點把點的衣服,鮮艷的紅色就像人的血一般奪人呼吸,蝶衣不由順手就扔了出去,自己雖然沒什麼顏色是喜歡的,但是紅色卻是自己最不喜歡的,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看了看,很複雜的樣式,不過好在夠大隨便怎麼穿也都能裹住身體,蝶衣邊往身上裹邊冷冷的道:“你是我丈夫。”
古浩然看著蝶衣把他的裏衣胡亂穿在身上,嘴裏居然還說出了重點,當下怒從心中起,一個飛撲撲向蝶衣邊惡狠狠的道:“你還知道我是你丈夫。”
蝶衣當下身體一轉,瞬間伸手就朝古浩然的手臂擒去,古浩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剛才被蝶衣擊中是出於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誰會想到一個綿羊突然成了獅子,這次是有備而來看見蝶衣出手,古浩然當下手一沈反抓蝶衣的雙臂,蝶衣一個小擒拿手又反擊過去。
倆人頃刻之間交了好幾招,蝶衣卻是個沒章沒法的,出手既恨又辣,招招奪人性命,古浩然顯然是會點功夫的,但是他那學來是打架的,蝶衣學來是殺人的,高下自然就分了,一時間弄了個古浩然手忙腳亂,一個不慎被蝶衣反手居然摔到了床上。
古浩然那是一個惱羞成怒,有記憶起就沒有吃過什麼虧,這次居然栽在自家老婆面前討不了好去,出手更加快狠,一點都沒把眼前之人當他妻子,反而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貼身肉搏蝶衣可是拿了三年時間來訓練,女子本體能不及男子,要想在對搏中取勝,那要學習的可不是誰力氣大就行的,當年這可是蝶衣除了機械後的絕殺,只是現在這個身體怎麼著有點力不從心,顯然是長年少了鍛煉,柔韌夠了但是力道和速度真與以前的自己不是一個檔次。
倆人一個不擅長貼身搏鬥,一個發揮不了自己的水平的同時,也不是存心想殺人,一時間在床上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只聽那木頭做的床發出咯吱咯吱的巨響,在靜寂的夜裏分外響亮清晰。
守在不遠處的古浩然的隨身侍衛和小廝,還有大宅子裏守夜的下人,本來還有說有笑的說著府裏的好事兒,此時聽見夜裏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不由一個個都偷笑紅了臉。遠處安排好客人後前來察看一番的宅子主人,見下人們都聚集在一起,不由壓低聲音道:“好好巡邏,幹什麼都聚集在一起?”邊朝古浩然隨身的小廝道:“茗清,這處可有什麼不妥?”
那叫茗清的極清秀的小廝滿臉笑意的點頭道:“妥,妥的很,少爺和少夫人都好的不得了。”
主人家正放心點頭,就聽見那咯吱咯吱的床響,當下揉了揉額頭看著笑的一個個好不正經的人,極力板出一個正經的臉孔道:“年輕人,火旺的很,火旺的很啊。”邊說邊大踏步的快速離去。
第三章 色誘
新房內蝶衣和古浩然正在床上糾纏不休,古浩然腿上吃痛,當下一個反撲大力的朝蝶衣壓去,蝶衣縮身反手鎖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待古浩然感覺到咽喉被蝶衣抓住時,已經被蝶衣壓在了身下,蝶衣冷冷的看著古浩然道:“在不知趣,我殺了你。”
古浩然眼中光芒一閃一聲冷笑道:“想謀殺親夫。”
蝶衣眼中神色陰沈了幾分,古浩然感覺蝶衣手中勁道加重,呼吸都不順當起來,但眼中卻無半分懼色,仍盯著蝶衣的雙眸,雙眸反而怒火更炙。
蝶衣看著毫不退讓的古浩然,自己全盛時候的殺氣就連老大也要避讓三分,雖然此時並沒有刻意散發,但是平日的自己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膽子敢接近的,眼前這人一點害怕和畏懼的樣子都沒有,不由緩緩道:“你不怕死,還是你認為我不會殺你?”
古浩然沒有理蝶衣緊鎖住他咽喉的手,反而單手圈住蝶衣的腰,使勁一壓讓兩具身體貼的嚴絲合縫,蝶衣沒想到性命都在她手上,古浩然居然還敢亂動,手下頓時又緊了一些。
古浩然眉頭也不皺,雙手遊離在蝶衣早已經沒了衣服的背上,停在大錐穴和背心當中,望著蝶衣的眼神從淩厲的目光突然一變,邪笑的伸出舌頭在唇邊微微一舔,雙眸魅惑如絲,整個人一瞬間變的風情萬種。蝶衣看在眼裏卻依舊面不改色,絲毫不被古浩然的變化所動。
古浩然因為喉嚨遭制住,呼吸不順引起臉色都發紅起來,卻面上神色依舊不變,邪笑著不顧喉嚨上能奪生命的手,突然一抬頭就朝蝶衣的唇吻去,蝶衣眉頭微皺,本來並沒起殺心,現在居然敢挑釁她,那就別怪她無情,一瞬間的猶豫後頓時手中便欲加勁。
那知道古浩然等的就是這一瞬間,頭猛然後退,雙手同時在蝶衣背上的兩個穴道上按下去,蝶衣只覺得整個背部一麻,手臂突然使不上勁來,心中一動立馬就要用腿,那古浩然卻快速的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一把抓住了蝶衣的雙手固定在了頭頂,同時壓制住了她的雙腿。
見被自己制住的蝶衣神態依舊沒什麼變化,古浩然也不惱,挑釁的彎起嘴角道:“想殺我,你道行還不夠。”
蝶衣淡漠的看著得意的古浩然輕聲道:“是嗎?”話音一落蝶衣突然前傾身子吻上了古浩然的唇,同時微微伸出舌頭輕輕的在古浩然的唇上游曳起來,被古浩然壓制住的身體緩慢的掙扎起來,但是那掙扎的力道卻只是給古浩然搔癢一般,反而讓人升起一種最原始的沖動。
微閉著眼的蝶衣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背上和手臂的酸麻只是一瞬間,但是就是這一瞬間讓形勢翻了個身,雖然自己現在四肢能動,卻被古浩然死死的按住,沒有一點翻身的可能,蝶衣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失手的時候,失手到居然淪落到用色誘,從來不屑使用的招數,今兒個破天荒的用到這第一次見面的男子身上。
古浩然只覺得身體一緊,身下人兒的主動讓人欲罷不能,就算知道她沒安好心,可是這絕世的容顏,曼妙的身子就臣服在自己身下,何況本來就是自己的妻子,對任何女人都可以以禮相待,可是對自己的妻子根本就用不上這樣,當下分了七分心神制住蝶衣,一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報復的掠奪起來。
延續著被蝶衣打短的程式做著,蝶衣不僅沒有掙扎,反而配合起古浩然來,古浩然雖然沒有全部放心,卻漸漸的被帶入到情欲的境界中來,古浩然看著蝶衣漠然的雙眸深處蕩漾起一絲迷茫的神采,不由嘴角輕輕浮現一絲笑容,你用色誘我就跟著你色誘,看我們那個道行深。
新房內溫度漸漸升高,床上糾纏的身體,輕輕的喘息,淺淺的呻吟,蕩漾著一屋的春色。古浩然漸漸散了戒心,被原始的欲望所左右,放開抓住蝶衣的雙手,輕抬起蝶衣的雙腿,讓她架在他的腰上,雙手撫摸上蝶衣的腰正欲行合歡之禮,脖子上突然一緊,令人窒息的感覺驟然傳來,同時腰上蝶衣的雙腿全力一壓,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道:“你輸了。”古浩然頓時一個激靈,同時更加的憤怒,也不管喉嚨上的手,一拳頭就朝蝶衣腦旁的床上砸去,同時怒吼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是我妻子,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妻子?”
蝶衣還沒說話就感覺床身一震,接著身體往下就跌,轟隆聲中大好的婚床就這樣冰消瓦解了。本來就是古董貨,那經的住倆人半夜拳打腳踢的折騰,提早報廢成破爛了,倆人本就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順著崩塌的床就滾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糾纏在一起的倆人還沒從對望中回過神來,一大群人物踢開門就沖了進來。
"少……爺,……少夫人……這個……恩……”最先沖起來的古浩然的小廝茗清看著眼前的一切,頓時傻在了那裏,平時伶俐的小嘴,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跟在他身後沖進來的侍衛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尷尬,可是更驚訝的站立在屋中。
屋子中間的床塌了一地,而床邊上古浩然和蝶衣正赤身露體的糾纏在一起,倆人的姿勢相當令人驚訝,蝶衣爬在古浩然的身上,一手放在他的頸子上,一手卻抓住古浩然的兩只手撐在他頭上,身上掛著床上的透明紅紗帳,濛濛朧朧的美麗,正低頭注視著古浩然。
而古浩然由於跌下來時撞到頭,此時正扭曲著一張臉瞪蝶衣,臉上青了一大塊,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怎麼看這姿勢都像是蝶衣占了上風,通俗一點就是……就是……。
第四章 裸奔
古浩然聽到聲音轉頭看見眾人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自己十八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完美形象全毀了,下意識的一個轉身把蝶衣壓到身下,怒吼道:“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誰敢擅自進來我剝了他的皮。”
茗清到真是個伶俐小廝,回過神來忙連推帶拉的把一眾侍衛給轟了出去,邊連連道:“少爺放心,茗清什麼也沒看到,更加不會亂說,少爺你請便,喔,不是,你們繼續,繼續。”邊說邊連跑帶爬的沖出去關上門,顯然被嚇的不輕。
屋內的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蝶衣見古浩然眼中欲噴出火來,想起剛才那一眾人的表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古浩然沒想到蝶衣這個時候居然會笑,還居然硬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心裏又恨又怒,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腕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吃虧你很開心?”
蝶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笑出來,看著面前怒火沖天的男人,恢復冷淡的表情道:“別忘了是你在招惹我。”
“我招惹你?做妻子的打丈夫,你還有理了。”說起這個古浩然就鬱悶和憤怒,自家妻子不讓自己碰,倆次都在最後關頭喊停,是個男人都會崩潰。
蝶衣冷笑道:“打了你又怎麼樣?羅蝶衣承認了你是她丈夫,我沒有,就算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古浩然怒道:“你什麼意思?”
蝶衣冷冷的道:“你沒必要懂。”
古浩然頓時握緊了拳頭,蝶衣卡在他咽喉的手一使勁,古浩然頓時皺緊了眉頭,蝶衣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古浩然,滿臉憤怒卻倔強的一聲不吭,緩緩收了手,古浩然不由一挑眉道:“不殺我?”
蝶衣對視著他道:“你想我殺你?”本就沒想過要殺他,雖然自己是殺手,但是並不意味著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殺個乾淨,更何況並沒有什麼喜歡和不喜歡,不過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
古浩然不覺頭頂都氣的冒煙,雙手撐在蝶衣腦旁恨聲道:“你耍我。”
蝶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怎麼想。”
古浩然瞇起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拳握的死緊,整個身子都繃的像一張欲勢待發的弓,顯然已經在發飈邊緣,蝶衣靜靜的躺在他身下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打的過我?”
古浩然低下頭在距離蝶衣五釐米左右的距離停下,聲音低沈的道:“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蝶衣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靜靜的躺著,古浩然感覺到蝶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疏離,突然張口在蝶衣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覺到蝶衣的身體一繃,古浩然壓抑不了憤怒的道:“我不管羅蝶衣還是你,哪個承認我是你的丈夫,我只知道這個身體是我妻子的,擁有她的人就是我妻子。我不欠你的,你也別給我擺出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不管那是你的本性還是你故意針對我,我只是告訴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算再不願意你也已經是我的老婆,你的身體我已經親過了抱過了,不管你心裏怎麼想,你已經是我的,這輩子我不開口你都逃不脫做我妻子這個命。”
蝶衣見古浩然一臉氣的通紅,雙眸中就像欲噴出火來把自己溶盡一般,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古浩然道:“我沒說我不是你的妻子。”雖然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已經死了,不過既然佔了她,那就順著她的一切活吧,哪天不高興了離開就是,再說自己也沒什麼心思去想有的沒的。
古浩然聞言臉都氣青了,大吼一聲道:“你說你那點像做人妻子的樣子?有誰會在新婚之夜這麼對待丈夫的?”
蝶衣看著古浩然,突然發現古浩然還壓在她身上,當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和腳下同時用力,直接把古浩然給踢了下去。古浩然在地上一滾砰的碰到桌子腿,呲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
蝶衣自顧自的站起身體道:“我不習慣有人近身。”這話可沒亂說,做殺手時候養成的習慣和態度,豈是一兩天時間就可以消除的,再說這憑空冒出來的丈夫,聽著親切實際卻陌生的不是點把點的人,怎麼可能就因為這兩個字就磨滅了十八年養成的習性。
古浩然看著蝶衣疏離絕美的背影,一瞬間的閃神後,眼中卻怒火更炙熱,這明顯就是推託之詞,當下唰的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隱忍著怒火瞪著蝶衣沈聲道:“不習慣有人近身,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近你的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給我耍什麼花樣。”
蝶衣徑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隨便你。”
古浩然見蝶衣情緒都不起伏半點,當下氣的七竅生煙,打又打不過,說也說無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轉身大腳踢開房門就沖了出去,蝶衣透過窗戶看見守侯在門外的大群人,一見古浩然赤身露體的沖了出來,無不變色,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解開衣服給他披上,一半人陪著他氣沖沖的離開,一半人驚恐不定的注視著搖搖欲墜的新房門,一副想看個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樣子,蝶衣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表情真是複雜啊。
第二日一早,蝶衣在幾個前來伏侍的丫鬟指導下,穿戴整齊收拾妥當,方在一眾不敢多語的丫鬟帶領下,跨出了新房門。
九曲十八彎,重重疊疊的門徑,精美的裝飾,優雅的景色,無不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蝶衣的眼前,蝶衣漠然跟著丫鬟走著,處變不驚隨遇而安的態度,連蝶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平靜,人活一世是應命,能活兩世便是福氣,無論命運還是福氣,蝶衣都安之若素,既來之,則安之。
穿過長長的門廊,來到一個精美華麗的大廳,裏面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蝶衣只看了眼立在大廳中間,本應該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時臉上一大塊青紫,只遮住一半的頸項上也有殘留的指印,一副怒火沖天卻不得不忍的樣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著丫鬟們走到他身邊站住。
在一群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聲音中,蝶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跟著古浩然做著,不反抗也不違背,有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一時也弄不明白,反正古浩然怎麼做蝶衣就跟著怎麼做。
被眾人折騰來折騰去,蝶衣冷淡的跟著古浩然,一直到最後出了大宅院的大門,坐上去碼頭的馬車,蝶衣才鬆開了一直微皺的眉頭,看了眼封閉的馬車內怒氣的散發點,古浩然屏棄剛才虛偽的笑容和客氣,整個人猶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視著渾然沒事的蝶衣。
蝶衣性子本冷,原來還要用盡心機耍盡手段生存,此時好像離那種生活很遠,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那股銳利和殺氣,只剩下養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視古浩然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麼樣。
古浩然昨晚摔了個大跟鬥,剛才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那眼神裏的笑意,卻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本來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麼都沒想的沖了出去,這赤身露體的一沖,能不天下皆知。
蝶衣漠視著古浩然的怒火,一直到馬車到了碼頭,方跟著又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樣子的古浩然,棄車登船。
第五章 魔高一丈
蝶衣忽視周圍趕上來送人的一大眾人,更加無視碼頭上的人看見她時的震撼和驚艷,只是抬頭看著面前精美絕倫的樓船,白色的基調,嫩黃的點綴,在配上金色的勾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優雅。
冷眼看著站在身旁的古浩然與眾人辭別,面前一眾人爭相巴結的容顏,好像古浩然才是他們的親人,而自己這個羅蝶衣卻什麼也不是,不過也是,自己不過是外孫女,外公要不是看著結親的對像是古浩然,怕連這一個婚禮也是不會舉辦的,誰叫自己父母早逝,父親一家也沒有人了,才會輪到外公來辦理,不過也好從來沒有親人的自己,突然間有了一個丈夫,已經是自己容忍的極限,要在多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親戚,保不定會發生什麼。
跟在古浩然身後上了樓船,蝶衣沒有回頭與外公一家灑淚揮別,記憶中羅蝶衣就是一個人,山上的尼姑庵養了她八年,什麼親人都是屁話,要不是古浩然來迎娶她,怕也不會認識這樣的一家人吧。
拋錨起航,在碼頭上眾人羨慕的目光中,白色樓船緩緩離開了碼頭,進入淮水順流而下去了。
蝶衣站在船頭看著河面,昨日還在公海看夕陽,今日就在這不知道什麼朝代,什麼地方看晨光,正暗自嘲諷的笑了笑,突然腦後風聲響起,蝶衣瞬間一把抓住船上的木頭欄杆,一個縱身跳出船外,手中使勁一個迴旋後踢,直接從欄杆上跳回來,同時也把偷襲的古浩然逼開了兩步。
古浩然見偷襲不成反叉手站在原地,怒視著蝶衣道:“去做飯。”
蝶衣一眼掃過古浩然,眼中神色一凜,古浩然見蝶衣漠然直視自己,全身一瞬間升騰起的冷烈氣勢,竟然讓人不敢直視,古浩然眼中光芒一閃,毫不退讓的道:“這一船都沒有女人,你外公給你的陪嫁丫鬟你又不要,你這個做妻子的是不是應該拿點做妻子的樣子出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給你做飯吃?”
蝶衣眉毛一皺黑的不見底的雙眸定定的看了古浩然一眼,見古浩然本來絕美的臉被自己打的實在見不了人,半響突然淡聲道:“我做的你不敢吃。”
古浩然頓時冷哼一聲道:“笑話,這聖天王朝還沒有我古浩然不敢的事。”
蝶衣挑釁的勾起嘴唇道:“敢說出來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古浩然身旁跟著的茗清忙拉了拉古浩然的衣角,悄聲道:“少爺,你別為難少夫人,我吩咐其他人給你做上來。”自從昨日見識過這少夫人和少爺的一幕,本來是古浩然左右手的茗清,不由聰明的感覺還是少惹這冷酷的少夫人為好。
古浩然指著蝶衣道:“今天我就要吃你做的飯,別告訴我你做不出來,你若不會我自然會找人好好調教。”咬牙切齒的加重了好好調教四個字。
蝶衣抬頭看了看天色,一上午囉囉唆唆的折騰,現在看樣子已經過了正午,昨晚劇烈勞動了一夜,早上吃了一碗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可是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玩意,現在不說還好一說真還餓了。
蝶衣挑眉看了眼站的遠遠的幾個侍衛,朝其中一人道:“把你的劍拿過來。”那人微微一楞後,一聲不出的走上前來雙手送上自己的兵器。古浩然不由啞然,半響怒道:“柳,你是我的侍衛不是她的,幹什麼去聽她的話。”
姓柳的侍衛一張白淨臉皮,本來感覺挺出眾的一個人,不由微窘了窘道:“少爺,那是少夫人啊。”見古浩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柳不由抽了抽嘴角,也不是自己想給的,可是就那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居然讓人連反抗的意識都生不出來,就好像本來就應該聽她的。
蝶衣接過長劍拿在手裏看了半響,順便在揮了揮,柔柔的同時又鋼硬的緊,這玩意自己是第一次拿在手裏,用慣了機械槍支,現在改用冷兵器,還真不是自己的長項。
蹲在船沿,蝶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水面,手中握住長劍一動不動,茗清站在古浩然身旁,看著蝶衣的側臉不由輕聲喃喃道:“少夫人好美,少爺,原來這天底下也有能與你相媲美的人,少爺,你和少夫人站在一起真是一道絕美的風景,那光芒肯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比的過。”
古浩然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外表美艷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說不定是蛇蠍心腸,你不要被她表面迷惑了,這樣的女人要賢惠沒賢惠,要教養沒教養,說不定還比不過一些鄉村婦人。”
茗清詫異的看著古浩然道:“少爺,你不喜歡少夫人?可是昨天你們還……”眼尖的看見古浩然沈下臉來,茗清連忙閉上嘴,後退一步道:“我去看看睡房,可能還沒有佈置好。”頓時就溜了。
古浩然被茗清這一提怒火更旺,枉自己乃是天之驕子,十二歲已經是狀元之才,高官厚祿視為鄙夷,十六歲單槍匹馬跑到影束王朝搶下王室的生意,一舉使古家成為聖天王朝第一門庭,十八歲就已經掌管了古家鹽糧兩道的生意,勢力偏布整個大陸兩個王朝,能在這個年紀與自己比肩而立的,放眼整個聖天王朝也找不出幾個來,現在居然被這個女人壓著打,這口惡氣怎麼咽的下。
正欲去灌杯涼水先滅一點火氣,就見蝶衣抓著兩條洗好的魚走了過來,古浩然冷眼見蝶衣把魚放在盤子裏,然後拿長劍直接在上面片了兩片魚肉下來,一片徑直放入她的嘴裏,一片挑在劍尖伸到自己面前。
古浩然頓時沈下張臉道:“你什麼意思?就這樣。”
蝶衣冷冷的看著古浩然道:“怎麼,不敢吃?”
古浩然見蝶衣已經吃完了她那片,在低頭看著面前那片魚肉,白白的,嫩嫩的,可是還沒入嘴就已經聞到一股腥味,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斜眼見蝶衣挑釁的看著自己,古浩然一咬牙輸人不輸陣,一個女人都敢吃難不成還把自己毒死了,當下伸手撕下就扔進了嘴裏。
媽的,好腥,一股濃鬱的腥味在唇齒間遊蕩,古浩然經不住打了個冷戰,從小到大沒吃過生的東西,幾度欲吐出來,又生生咬住牙關死撐了回去,面不改色的在蝶衣面前咽下了那片魚肉。
蝶衣也不多話,徑直伸手動刀又是兩片,自己一片古浩然一片,古浩然見蝶衣雖說不是吃的津津有味,但是絕對的安之若素,嘴角不由抽風了兩下,死不認輸的夾起魚片又扔進了嘴裏。
倆人對坐在桌旁,蝶衣動手又動嘴,古浩然只動嘴,完全一副夫妻協和的畫面,茗清和柳等侍衛早就楞在了一旁,茗清見倆人相對無言,只顧著動嘴吃食,忙使個眼色讓旁人抓了一條上來,照著蝶衣的樣子取來一試,茗清立馬變了臉色,二話不說直接跑到船沿就是一陣狂吐,柳等侍衛還是有些鎮定功夫的,一個個硬是撐下了小小一片魚肉,不過在沒人敢動第二片。
蝶衣的動作不慢也不快,等著古浩然吃完一片便遞上去一片,自己同時也吃下一片,古浩然起先還伸手來接一下,吃到後來一個人整個坐成石像了,手腳都不會動,只剩下一張嘴還在機械的一張一合。蝶衣也稟著做妻子的責任,乾脆直接用長劍餵到古浩然的嘴邊,動作很優雅,氣氛很融洽。
第六章 填鴨
胃裏的酸水都吐完了的茗清,回頭見自家少爺好生喜歡少夫人的食物,居然已經吃到面上巍然不動,而桌下早已經氣慣全身雙手成拳的地步,不由擔憂的自言自語道:“我的少爺,這少夫人明顯比你道行高,這是較的什麼勁啊,看的我都噁心的要死。”
立在茗清身旁一青衣男子,溫文而雅的微笑著轉過頭去望著河水,似笑非笑的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後有得熱鬧好看了。”
茗清不由轉頭道:“風,我們是不是先去把少爺救出來?”
名喚風的男子笑了笑道:“當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少爺和少夫人之間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處理的好。”茗清又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進行填鴨計劃的倆人,不由頭皮發麻的轉過頭看著河水。
這廂蝶衣把手中兩條魚片了個七七八八,方放下長劍看著古浩然道:“我飽了,你若還要,我便在與你捉。”
古浩然直接吞下口中的魚片,難得和善不夾雜怒氣的道:“不要了,我也吃飽了,我一向胃口並不大。”邊說邊徑直站起身緩緩道:“吃飽了,走走方好。”蝶衣接過話道:“要我這做妻子的相陪不?”
古浩然立馬道:“不用,你自己歇息。”說完頭也沒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蝶衣坐在船艙拿旁邊准備好的濕手巾擦著手,耳中便聽見不遠處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傳來,其中夾雜著茗清擔憂的絮叨聲,蝶衣冷冷一笑扔下手帕,自己是冷漠,但是並不代表不會以牙還牙,小小一個生魚片都受不了,自己當年可是除了人肉,其他都吃過的。
整整一個下午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船上的下人們送來茶水和糕點,蝶衣從船上的書房中找了幾本書來看,十八年前沒看過多少書,十八年後多看點用來打發時間。
翻了翻手中的記載這片大陸歷史的書籍,見與二十一世紀的文字沒多大區別,便安心的看了下去,原來這地方是聖天王朝土地,今年乃是聖天七百三十一年,在位的居然是一個女皇帝,聖天王朝管制著大陸一半的土地,另一半是一個叫做影束王朝的地盤,兩個國家到還和諧,相安無事很多年,許多經濟什麼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跨國交流,所以難怪古浩然身為聖天王朝的人,居然可以去接影束王朝的生意。
蝶衣看了個大概有點瞭解便放下了,歷史絕對不是她的長處,誰個殺手還要擁有碩士博士頭銜,還得對中國五千年瞭解的透徹到底,所以蝶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到了那個時代,是中國歷史的還是他國歷史的,反正也不在乎,再說就是在乎也沒有用。
一個晚上古浩然都沒有出現在蝶衣眼前,蝶衣也樂得清靜,聽著耳邊嘩嘩的水流聲,感覺到春天清爽的微風,到讓人心情挺不錯。
第二日一早蝶衣便聽見船頭呼呼勁風聲響,不是自然的風動,應該是利器劃出的聲音,蝶衣推門而出就見船頭上,古浩然一身白衫手握長劍正迎著晨光舞動,蝶衣挑了挑眉原來是古浩然在練功,見古浩然把手中長劍耍的呼呼生風,長劍也很聽話的在空中跳躍。
蝶衣靠著船上的木頭欄杆,注視著古浩然的身法,與自己所學完全不一樣,有很多看似用不上的好像又有用,有些覺得有用的好像又無用,看了半天蝶衣下了定論,這就是一套完全無用的東西,雖然人和姿勢都不錯,不過拿來殺人實在是不如拿來跳舞。
搖了搖頭正欲退去,就見古浩然突然劍尖一挑就向自己刺來,蝶衣眉頭一皺頓住身形沒有動,古浩然知道蝶衣功夫高強,這一出手就沒留情,劍到蝶衣胸口見蝶衣居然躲也不躲,忙斜抬劍尖從蝶衣肩頭劃了出去,一邊怒罵道:“你幹什麼?想死啊。”
蝶衣低頭見肩上滲出一些血跡來,正透過綠色的衣裙醞量出來,動了動肩膀知道只是傷了點皮肉,當下也就不怎麼在意,而古浩然卻火冒三丈怒道:“你不知道躲啊?你一身功夫是拿來看的嗎?要不是我收手快,你早見閻王去了。”邊罵邊走近就要看蝶衣的傷勢。
蝶衣後退一步避開古浩然伸出來的手,無視古浩然變了的臉色,淡淡的道:“我不會功夫。”會的只是殺人,殺手只需要知道怎麼乾淨利落的殺死一個人,而並不需要功夫強到先把敵人打贏了,然後在殺死他。
古浩然面色微訝的注視著蝶衣,仔細一想昨日她拿劍的姿勢,顯然不是一個會使劍的人,而新房那晚下手又狠又准,卻不是任何一家的招數,只是最直接的攻擊,不由楞了楞後大聲吼道:“那你不早說。”
蝶衣按了按肩頭的傷口冷冷道:“你有問過?”古浩然頓時啞在那裏,漲紅了一張臉看著蝶衣轉身走回了房間,氣的一甩手把劍扔在了船身上,原以為手腳功夫輸與她,兵器上在來見過真章,那知道卻是一句不會,不僅讓古浩然一口氣哽在胸口,下不去又發泄不出來。
一個上午蝶衣只聽見乒乓乒乓砸東西的聲音,蝶衣也懶的去理,徑直靠在船尾看著兩岸的青山蔥翠,綠水悠悠,比起往日那些名山好水,不知道勝了多少倍。以前蝶衣便喜歡每完成一次任務,便在山水間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晦暗血腥的味道在山水間洗滌去,方能在演繹自己完美的黑暗存在者。
看著看著蝶衣突然脫下身上的長裙,只剩貼身衣褲,一個魚躍就躍入了河水中,微微冰涼的河水帶著泥土的氣息在蝶衣身邊打著轉,蝶衣肆意舒展著自己的四肢,在水中時起時沈,追逐著魚兒的腳步,跟隨著浪花的步伐。
“少爺,少夫人她跳河了。”一聲驚恐的聲音突然打斷正發脾氣砸東西的古浩然,古浩然唰的立起身來怒吼道:“還不去救。”邊三步並做兩步的沖出了船艙。“風和柳已經下水去了,少爺你慢點,少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沖進來的茗清只覺一陣風吹過,古浩然就已經沖出去了。
不會水的古浩然焦急的站在船尾,又氣又怒的吼道:“羅蝶衣,你到底跟我那裏過不去?我這才娶了你幾天,你居然給我跳水尋死,你到底什麼意思?”暴怒的話語在空蕩的山水中遠遠傳了出去。
第七章 水戲
“少爺,你別著急,少夫人不一定是跳水尋死,你看她的衣服都還在船上,那有尋死的人先還記得脫衣服的。”一道相當冷靜的聲音傳來,卻是古浩然身旁的四大護衛之一靈。
古浩然怔了怔才看見船尾的衣服,頓時一張臉又青又紫,十幾年修煉出來的好修養好風度,在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妻子之後,全部扔到天外去了。古浩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中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在大的場面自己也見過,在危險的場合自己也能談笑風生,絕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功虧一簣。
抬頭冷著臉看著遠處風和柳都遊了回來,而那一抹白色的身子在水裏肆意遊動著,漸漸靠近停下的樓船,古浩然站在船尾看著蝶衣從水下浮起身子,一手搭住了船沿,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絕美的臉上水珠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滑落,一襲白色裏衣緊貼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整個人綻放出萬種風情,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古浩然臉色沈的捏的出水來,冷聲道:“都給我滾遠點。”
茗清等看見古浩然發怒,當下拉起風和柳快速的撤到船頭上去,少夫人那美的樣子讓其他人看見了,少爺此時肯定生氣的緊。
蝶衣看了古浩然一眼,手臂換了一處船沿,一使勁便欲往上翻,古浩然卻在同時移動步子擋在蝶衣的前方,蝶衣換了幾個方向都無法順利躍上船來,不由一手抓住船沿抬頭冷冷的看著古浩然,古浩然也不說話,一張臉紫青紫青的,瞪著蝶衣的眼睛欲噴出火來。
倆人對視良久,蝶衣突然伸出手來向著古浩然,古浩然挑眉看著蝶衣伸出的手,雙手抱胸就是不伸手去拉,蝶衣也不放手就那麼一直舉著,氣氛冷漠的詭異。
半響古浩然冷哼一聲道:“下次要是在這麼衣冠不整,我要你好看。”說罷彎下腰伸手就去拉蝶衣。
倆手在空中交握,古浩然些微一使勁便把蝶衣給提了起來,蝶衣上半身露出水面,撐著船沿的手突然用力一按,抓住古浩然的手瞬間往上一抓,一把抓住變招不及的古浩然手腕,一個使勁用力一拉,只聽碰的一聲古浩然一個站立不穩,被蝶衣給摔入了河裏。
蝶衣一手抓住船沿冷冷的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說罷手一翻就欲往船上躍去。
“我不會游水,咳咳,我不會游水。”被扔進水裏的古浩然撲騰著雙手,有點慌亂的在河面上折騰,不幾下就往下沈去。
蝶衣毫不理睬的躍上船尾,擰了擰滴水的頭髮,還沒挪動腳步就聽見身後沒了聲音,蝶衣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河面上那裏還有古浩然的蹤跡,只剩下一圈圈水暈,“該死。”蝶衣握了握拳,轉身朝著古浩然下沈的地方又跳了下去。
水面下古浩然冷靜的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往下沈,腹裏已經喝了不少水,平日習練的功夫一點用都沒有,越撲騰越往下沈,要不是氣息練的比平常人悠久一點,怕不早就昏了過去。
鎮定異常的古浩然,眼中突然看見蝶衣朝自己遊了過來,身姿在水中就向水神一般優美,頓時神色一變滿臉慌張的雙手在水中亂搖著朝蝶衣抓去,眼中卻滿含怒火的瞪著她。蝶衣避開古浩然亂晃的雙手,一個轉身遊到古浩然背後,一手摟著他就朝上面遊去,古浩然意識到還清醒,感覺到蝶衣把他往上帶,便停止了掙扎,配合的蝶衣的身姿。
破開水面古浩然枕在蝶衣的肩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蝶衣帶著古浩然就朝船尾遊去,一把抓住船沿後,蝶衣有點疲倦的道:“鬆開,上去。”此時古浩然兩手緊緊的抓住蝶衣摟在他腰間的手,看著眼前的船沿居然有片刻的遲鈍,不知道放開蝶衣的手去抓船沿。
“放開,古浩然,這次你欠我一條命。”
古浩然楞了楞頓時怒道:“是誰把我扔到水裏的?我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敢說我欠你一條命。”
“信不信我能把你弄下來,我就有本事讓你在沈下去。”說罷蝶衣作勢就要鬆開摟在古浩然腰間的手。
古浩然頓時緊緊的抓住蝶衣的手,怒吼道:“你敢。”
蝶衣見他不去抓船沿,反而死抓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借機出氣,輕喘了口氣道:“上去,我沒力氣了。”
古浩然轉頭見蝶衣臉上明顯的疲憊,一楞神後忙抓住船沿躍了上去,反身把蝶衣也拉了起來,蝶衣站了站後俯身抓起自己的外衣,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古浩然啞然的看著漠然而去的蝶衣,本來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去的火氣,一瞬間又充滿整個胸前,冷哼一聲也朝自己住的房間走去。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古浩然見蝶衣就像把整船人當透明的一般,淡漠的吃飯,睡覺,看水,眼線從來沒有停留在他身上一瞬,高傲漠然的就如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猶如過客,甚至過客都不是,就一空氣,不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我到不信我打不開你的殼。”
站在一旁的風淡淡一笑道:“少爺,現在還是先思考一下今晚我們停泊在那裏?”
古浩然聞言看了風一眼道:“該停那裏就停那裏,這還要用的著問我?”
風作勢嘆了一口氣道:“少爺,你是不是這幾天心思全放少夫人那裏了?前面過去就是淮陽河,那地方是晚上能停靠的地方嗎?”
古浩然一聽有點不好意思的端正了正身子,本來怒火燒亮的眼睛也冷靜了下來,搭在桌上的右手在桌面緩緩敲打著,整個人一瞬間就嚴肅認真了起來,想了想道:“進淮陽河,不停船,一直開過去。”
“少爺,這淮陽河可是水匪出沒的地方,這次我們帶的人少,我看還是改道靈渠河回汾洲吧。”一旁的茗清皺著一張小臉不贊同的道。
古浩然站起身來看著河面道:“不要忘了初六的婚禮,我們在臨陽耽擱了時間,取道靈渠河會跟不上日子,至於淮陽河上的水匪,大寨子的少說也要給我幾分面子,不成氣候的那些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我古浩然的船就是我古家的標志,這天下敢惹我的人還沒幾個。”
風沈思了一下點點頭道:“少爺說的是,量那些長眼睛的還不敢向我們動手,就走淮陽河晝夜趕路,怎麼著也要在初六趕回去。”
一聽著初六的日子,古浩然又是一陣鬱悶,家裏正准備喜酒要在成一到親,在蝶衣家那是女方的,現在回去才算正式娶進家門,想著蝶衣那副水火不侵,油鹽不盡的樣子,古浩然就是一陣怒從中燒,敢把他踏在腳下的女人就只有她一個,偏生惹不起也躲不掉。
風和茗清等一見古浩然開始扭曲的臉,不由相視一眼齊齊都溜了下去,嫉妒,發瘋的男子是可怕的。
第八章 水匪
傍晚時分樓船才進入淮陽河,不停歇的開了下去,蝶衣吃過晚飯抱著本古家家譜略微看了一眼,裏面記載著古家的宗親,六親,撇開那些遠的不能在遠的親戚,光看了一下古浩然的直系親屬,蝶衣就直接扔下書睡覺去了,太嚇人了,古家別的不說,光古浩然就有五個哥哥,三個妹妹,那些嫂嫂,姨娘的數個數都讓人頭暈,還不說記名字,還不說這些人各自的旁系親戚,也難怪古浩然要茗清吃晚飯的時候拿本家譜給她看了,這麼多人物怎麼說的過來。
涼風吹起,夜深人靜,突然一陣破空之聲響起,接著船身一震停了下來,一瞬間就聽見呼哨,入水,口令等聲音在水面響起,蝶衣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吵鬧聲,輕輕翻了個身不於理會。
“哼,居然敢來打我的主意,風,柳,靈,行各自把住一方,給我打斷這些水匪的腿,茗清,去護住那個女人,其他的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已經上了船頭的古浩然手握長劍,一身月牙白的長衫在夜風下,襯的整個人風姿卓越,威風凜凜。
暗夜中無聲的殺氣在空中擺蕩,沒有人說話,只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音,沒有火光照耀,只有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揮灑開來。
周圍的船隻逐漸的增多,蝶衣聽著交戰的聲音越發的激烈,那些水匪好像遇著人抵抗越發眼紅激烈起來,不停落水的聲音,水匪們受傷的嚎叫,更激起了這些人的凶性。
嗚嗚,三長兩短的呼哨突然響起,蝶衣沒聽出有什麼不妥,門外的茗清卻焦急的低聲叫了起來:“少夫人快出來茗清保護你,這些不知好歹的匪患居然想要血洗船上,你待在裏面不安全,快出來,我們聚到少爺那裏去。”
蝶衣微皺了皺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見整個水面到處都是船,不停的有飛繩往樓船上搭來,蝶衣也不說話跟在茗清身後,冷眼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古浩然一身白衣在夜空下尤為矚目,水匪們見船上都以他馬首是瞻,都拼了命的使兵器往這邊招呼,古浩然見蝶衣在茗清的保護下走了過來,便邊打邊往她這邊靠,“過來,跟在我身後。”蝶衣倒也無所謂的走上兩步跟在古浩然身後。
“少爺,這些不像是小股水匪,這些手段和能力怕是只有幾個大寨子才辦的到。”匪徒發了血洗號令後,風等護衛和船上的下人都聚集在了船頭,本來只是給個教訓不想殺人的古浩然,也直接下令決不手軟。
古浩然冷冷一哼道:“今日要讓我走掉,淮陽七寨,我要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蝶衣冷眼看著一切,古浩然等都是精英,一個比一個厲害,但是水匪勝在人多,一個接一個的撲上來,就算是東方不敗可能都抵抗不了,眼見風,柳等護衛都向著古浩然圍過來,雖然自顧不暇,可是也盡量在保護著古浩然,古浩然和自己一時間也沒多大危險。
轉過頭四下裏望了一眼,整個水面居然停了不下二十幾艘船隻,都是那種小小的漁船樣式,方便丟棄也方便支使,團團把樓船包圍在裏面,照這樣子不把水匪殺完怎麼也出不去。
“古浩然,開船沖出去。”
背對著蝶衣的古浩然先是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才領悟是蝶衣在跟他說話,心底雖然微微詫異從不當先開口的蝶衣居然也會提點,卻也分神道:“沖不出去,爬上船身的繩子上有重物,墜住了船浮行的力量。”
蝶衣不由皺了皺眉,自己果然除了殺人其他的都不懂,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年根本不在自己考慮內,直接一個火箭炮轟了就完工,太先進面對太落後,確實讓人有種不知道怎麼下手的無奈。
啪,蝶衣臉一側一粒不明飛行物從臉頰邊飛過,血的味道是血珠,蝶衣看了眼圍在古浩然身邊的人,雖然天色暗,但是一個個身上傳出來的血腥味,確實濃烈的緊,顯然沒什麼完好無損,金剛不壞之身的說法。
噗,古浩然突然退了一步又立馬踏上前去,一瞬間也讓蝶衣看清了古浩然挨了一刀。蝶衣微皺了皺眉,看著古浩然劍尖唰的一轉,挑開從旁劈向自己的一刀,反身在擋他自己身前的刀時便又慢了一拍,手臂上又挨了一刀。
蝶衣有點奇怪的道:“幹什麼先擋我這邊?顧好你自己。”對敵不是應該先放倒自己的敵人嗎?同伴的生命幹什麼管那麼多,只要自己不死就好。
古浩然憤聲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
護著?蝶衣慢慢的咀嚼著這兩個字,自己這麼強需要什麼人相護?而且自己從來不相信別人,更不相信什麼相護,世界上的人只有相信自己,相信別人?那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覺得我需要你保護。”
古浩然聽著蝶衣沒什麼溫度的聲音,怒氣四射的吼道:“搞什麼別扭?我們之間的帳回頭在算,你是我女人是我妻子,我古浩然再討厭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你推出去,你少給我說話,跟在我身後躲著點,聽見沒有?”
蝶衣看著莫名其妙發火的古浩然,實話實說的淡聲道:“我沒有搞別扭,只是看你功夫不行。”
古浩然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怒道:“我要是功夫好,我用的著出門帶什麼護衛?我要真是門門都好都是頂尖,那我就不是人,他媽的我古浩然就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好啊,你說我功夫不行保護不了你,那好,你來保護我,我等著看你怎麼保護我。”話裏雖怒氣沖天,擋在蝶衣前面的身子卻絲毫未動,手裏也沒閒著,實則古浩然的功夫算是一等一了,只是在蝶衣以殺人為目的的眼裏,就不如她來的利索高幹。
蝶衣看了一眼周圍的水匪和受傷的眾人,這些人一個個眼露殺光,看著自己的眼更是散發著異樣的狂熱,這種眼光蝶衣見的多了,要想讓這些眼光平息只有以暴制暴,眼光一冷緩緩蹲下身子揀起一把刀,掂了掂重量,突然刀光一閃就朝古浩然身前襲擊過來的人刺去,一刀從匪夷所思的地方刺出,瞬間一個生命就在蝶衣手中終結。
同一時間古浩然見水匪實在猖獗,步步往絕路上逼,面上閃過一絲慍怒,手腕一轉氣勢陡變就欲變招,卻快眼的看見蝶衣出了手,古浩然頓時手中一動依舊轉成原來的樣子,乍現端倪的氣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九章 黑暗王者
一步從古浩然身旁搶出去,蝶衣出手很快,只見一片血花在她身邊綻放,挨著她的人還沒注意兵器從什麼地方來,就已經張開大口倒在了地上,古浩然一怔後緊跟在蝶衣身後,還沒走兩步蝶衣突然回身就是一刀,古浩然巨驚強行頓住步伐,一個就地打滾才避開了蝶衣這淩厲的一刀。
古浩然還沒來的及吼出聲來,就聽見蝶衣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道:“不要跟著我。”古浩然一楞之間蝶衣已經回轉身走了過去,沒有激烈的拼鬥,也沒有漫天飄舞的血花,只有手起刀落,只有死亡的鐮刀在收割著生命,一切都靜寂無聲。
古浩然沒有從地上坐起,茗清和行已經退在他身邊保護,古浩然皺著眉看著蝶衣的背影,心裏卻反復想著剛才蝶衣那回眸一瞥,沒有情緒,沒有溫度,只有殺氣,濃烈的殺氣,不復往日單純的冷漠,那眼眸深處是漫天的火焰,燃燒著嗜血的靈魂,卻空洞的沒有生命。
古浩然無意間握緊了拳頭,那樣的眼神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不是一個只有十八歲靈魂該有的空洞,那樣冷漠無情的背後,是怎樣的過去,才會造成今天這樣一個肅殺的靈魂?沒有傷到極致,怎知極致背後的風景。
蝶衣在人群中穿梭著,滿身的殺氣綻放在夜空之中,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她手中的刀還要讓人害怕,那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周,卻像無數的蛇一般無孔不入的滲入到對方的骨頭中。讓面對她的人還沒有動手,就已經丟失了靈魂。
風,柳等護衛已經全部停靠在古浩然身邊,此時只呆楞著動也不動的看著前方的蝶衣,周圍的水匪也被蝶衣的氣勢鎮住了,不停的往後退,渾然忘了剛才自己的凶殘,只想著躲避,躲避。
嗚嗚,在充滿血腥味的河面上突然響起號角聲,號角聲遠遠傳來,一聲比一聲近,好像正加快速度趕上來一般,聽著號角聲的水匪們,一個個想也不想恨不得多生兩條腿,沖到船邊一頭就紮進了水裏,用盡全身力氣與這船離的越遠越好。
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般,來的快消失的更快,蝶衣站在船頭微微喘著氣,周身的殺氣濃重的縈繞著她,就像一個才從地獄回來的人,陰森,冷酷,距人於千里之外。
古浩然看著蝶衣的背影,那麼孤傲,那麼絕然,那麼蕭索,突然撐起身子緩緩朝她走去,還未接近蝶衣,蝶衣手臂一動,轉身一刀就朝古浩然劈來,“少爺”靈一聲驚叫就向古浩然撲去,風,柳,行同一時間也沖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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