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公2021-10-27 07:54:53

 

秋行俄罗斯

   2018年9月20日至10月2日——这期间包含着中秋、国庆两个节日——我与妻子江琳跟随镇江的一个户外运动俱乐部到俄罗斯作深度旅游:从远东贝加尔湖地区直到到欧洲波罗地海的芬兰湾。

  对于俄罗斯即以前的苏联我有一种复杂多变的印象,粗线条的归理一下:从沙俄时期到十月革命,然后是一个抗击德国纳粹的二战英雄国家、一个曾经的社会主义老大哥、一个变脸成“苏修”的主要战争对手,最后它又上演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加盟共和国的解体、社会制度改变、几十年的执政党下台。。。。。。如今,在国际阵营中与俄罗斯的关系是敌是友自有国家去定义——这半辈子我就是听得太多了,所以有心想去那边看看,以视觉的感触去完成一场对“唯心主义”的批判。

  现在,当这次俄罗斯的旅游圆满结束,几千里路行走下来,经历中该有些值得留存的东西,于是慢慢的写出一些过程描述,留在以后的岁月里去思索、回顾吧。

  

(伊尔库斯克的先辈塑像)

 

(伊尔克斯克烈士墓前)

 

(山林秋色)

一、组团。

我们这次组团出行的成员有32个人,全都是镇江人,看起来50岁以上年龄的占有一多半。在未出发前领队组建了临时微信群,我在成员中发现了林克大哥——五十年前同一个部队大院的发小,但他是大我七、八岁的,在我们发小中是“孩子王”。不过自从他十几岁参军后我就没有再见到过他,这次能在一个旅游团队中相遇真是巧合了——算起来他将近70岁的年纪,在我们的团队中可能是年龄最大的了。

   我在整个旅游过程中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各位团友的职业,但是从交流闲谈中我判断这32名成员中商人、退休人员、银行职员及在职教师是构成主体,另外有一对年纪较轻的夫妻——在旅途中最为活跃——他们是镇江某个地产公司的职员,男的姓陆:是一位户外运动爱好者,妻子姓王:在面对俄罗斯风味餐饮时,显示出是一个少有好胃口的女子。

   这其中我们又遇到了去年曾一同参与云南旅游的两位:李姐和杨祥。我对李姐印象颇深是她当时带着她那80多岁的老母亲同到云南,这曾让我们惊叹!而这次李姐则是与她妹妹李珊一起参团。

  身态有点发福的杨祥则是一位和善面相的先生,但我知道他此行必有明确的内心设计:同样像去云南一样随身携带重重的专业摄影器材,又是要在旅途中抓取到让行业内好评的风景作品,据说他以往有不少作品都参加过专业大赛,已经不是普通的“拍客”可比。但可惜后来在北京机场托运行李时不小心把镜头碰坏了,于是在整个俄罗斯行程中我看他都是拿着手机在拍照,可以想象他的心路旅程该有多憋屈了。

 我们的领队网名叫“黑皮”——可能是他喜欢户外运动,瘦瘦的脸上难免会有些阳光的印迹——他四十岁上下,据说以前是做外贸的,具有较好的英语交流能力。在我们组团的几十多人当中,有不少人与“黑皮”是户外运动的同道人,本来就彼此熟悉,那一对品牌公司的夫妇就明显是“黑皮”驴友加酒友。

  我的发小林克大哥可能是第一次跟随这个俱乐部出行,后来听说他们夫妻俩退休这些年也到国外一些地方旅游过,但都是走的其它团队。我与林克虽说是发小,其实在这之前我们彼此从未真正交往过,就因为他比我大那么多岁,所以在他称“孩子王”时我还未能加入他的“队伍”,而待我到十岁以上时他都已经参军去了。所以他根本不记得过去的大院子弟里有我这么一个小弟。也是近两年,微信群的兴起把原镇江252部队大院的发小从五湖四海聚在一个圈子了,这些人的聚集根基是父母那一代人所具有的共事经历。虽然我平时在微信群里并不发言,但我的真实名字和头像是挂在群里的,这样,在正式出发前林克就已经发现了有我这个发小将与他同行,而我也是同样看到了林克,这让我们都先有了准备,对发小群里的大哥当然要采取尊敬的态度,尽管我们之间半辈子以来还是第一次走得这么近。

  我们临出发前先要人员集中,我一眼看到个头挺高的林克:老大的年纪了腰背一点都不驼,挺挺的军人姿态!我迎着正以打量眼神瞅着我的林克伸出手去,口称:“林克大哥好”——旁边六十开外、略瘦、白皮肤的女士会意地“噗呲”一笑,我知道她就是林克夫人了,于是也朝她点头,这应该是称呼“嫂夫人”——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林克活力充沛、乐于言谈,在与我聊过一些大院里的往事后,便俨然是故交之谊了,到底是有拥有共同的记忆,特定的怀旧话题是一种感情生长素,原来林克当年从部队复原以后就进了税务系统,一直都是在镇江。

  团队里的小赵夫妇是初次见到(对看上去比我们年轻的人我们还是以“小”称呼,其实小赵夫妇也有四十多岁了),在出国后第一天的早餐桌上江琳恰好与脱了帽子的小赵丈夫周先生隔桌相对,嘴上无所顾忌的江琳忽然对他说“你与我小弟弟挺像的”——我旁边端详了一下,其面目是有几分像江琳的二弟,询问周先生的年龄,竟与她二弟也差不多。周先生当时哈哈一乐地接住了江琳的唐突,明显也是个能和气通融的人——我们这次组团的三十多个人特别是男士,都是比较谦让随和的,至少在旅行的这十几天里是如此,让这一路上集体气氛轻松有趣。

  李姐的妹妹李珊是某银行的职员,这次利用休假陪其大姐旅游,妹妹的个子要比姐姐高出半个头,当姐妹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倒像是妹妹在怀抱呵护着姐姐。我最早注意到她俩是在北京高铁的站台上,当时我们刚出高铁车厢正在站台作短暂逗留,等待领队指示。连续坐在密封车厢里几个小时了,烟瘾极大的几位男士迫不及待的点烟吞吐起来。虽然大家今天是刚见面还不熟悉,可妹妹李珊却是并不客气,脸色一沉对不远处点着烟的几个大男人发话叱责道:“你们不可以离我们这么近抽烟!”——简直就像把这露天站台当作她的银行营业大厅了——和善面孔的杨祥立马带头转身走到垃圾桶前掐灭了香烟。我旁观暗乐:抽烟有害健康,也有害面子,还是戒了好。

“冬哥”和“夯嫂”是一对性情有明显反差的夫妻,“冬哥”一路话并不多、见人温和微笑、行动慢吞吞的,但烟瘾极大,印象中觉得他在旅途中凡每次停车就要下去找吸烟的地方,而“夯嫂”说话喉咙大、情绪饱满、眼光明亮,在乘大巴的漫长旅途中经常听到坐在我们身后的“夯嫂”为什么事或则什么话题爽朗地哈哈大笑几声。江琳告诉我说“夯嫂”说话大声这是职业习惯,原来她过去也是公交公司的员工,与江琳以前就有些认识的。“夯嫂”早年是在公交车上卖过票,在公交车拥挤得能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岁月里,“夯嫂”每天在车厢里卖票、报站名、开关车门锻炼出了这副“夯”劲——这有点新鲜感,在以往在长途旅游中我们遇到与自己同样身份为企业职工的人并不多,而同在一个单位的就更没有过了,我看“冬哥”明显就不像是在企业里干活的。

  兴子和沈芳好像是一对老闺蜜,她俩作为一对搭档结伴入团队,整个行程彼此不分开。要说镇江也真是够小的,她俩还是江琳一位同事的好友,也就是她们与江琳有着共同的朋友,可惜这位“共同的朋友”因为家里带着小孙子脱不了手,否则她这次也是愿意一同出来的。就这样闲聊着共同的朋友,然后江琳就算和她俩熟悉起来了。

  在北京机场大厅排队取机票、托运行李时,培林终于等来了丁萍—— 一个单身出行的女队友,大概也有五十多岁了吧,看上去还蛮干练。她没有和大家一起乘高铁到北京再转到机场,而是一个人从南京禄口机场直飞北京机场,我看她最显眼的是她也背着沉重的专业相机。行前,江琳在俱乐部的碰头会上已经提前与她认识了,这时惦记等她是为了将我们自己行李中的洗发、沐浴等液体罐装物塞到她的行李箱内走托运,出发前江琳就是与她约好了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将我们的小旅行箱子随身上飞机而无需办理托运了。

  此后,在北京机场等待的五个多小时里,丁萍就和江琳在一起,可见此时她还不熟悉其他队友,我觉得丁萍很会表现热情,尽管我们之间是初见,她也主动掏出小零食塞给我们(这让我有些尴尬,我一般是见到孙子辈的小孩才会掏出零食的,我这都算老年人了还好这口?),听丁萍的口音不像市区的,留意探问,原来她是靠近扬中那边一个什么学校的,是不是授课老师倒是没有进一步再说。

(贝加尔湖畔的山林)

(贝加尔湖畔)

(徒步在贝加尔湖畔)

 

(郊外)

(伊尔库斯克室内的二战坦克)

二、旅游线路。

  秋季去俄罗斯是这个俱乐部的成熟项目,我们在去年就开始关注了,只不过当时我还在上班没有时间参团。近期,我们在国内云南、新疆的两条长线游也是跟这个俱乐部出行的。

  记得在当我第一次进去俱乐部询问线路时曾随口问是否有去日本的旅游项目,当时正在埋头整理资料的“黑皮”利落直率地表达出他的抵制观点,说俱乐部不会考虑开发日本游!他清瘦的脸上挂着一副毫无通融的表情,这是发自内心的“仇日”愤慨——后来我想:如果是出于曾经被侵略的历史而抵制,那么我们就应该宽恕历史上的沙俄吗?在当年举国“反修”斗争中,宣传资料告诉我们,从清朝时期起沙俄吞并了我国大片的领土,更何况还有我们这代人经历过的发生在珍宝岛、新疆边界的热战冲突呢?

我没有再与“黑皮”讨论日本旅游的话题,各人是可以有不同看法的。不过该俱乐部好像真是没有开发过日本旅游项目——虽然日本游事实上很热门—— 也算是立场坚定、个性鲜明!

  前几个月听说俱乐部开始筹划去新西兰的长线旅游,并已小范围组团试水。在我们报名俄罗斯项目后不久,俱乐部就在网站上公开了拟于年底去新西兰的12日游项目,征邀旅游爱好人士报名组团。根据他们公布的费用计划我盘算了一下:暂不考虑额外购物消费,计算全程路费每人大约需要35000元人民币左右,我们两个人出行的总费用就要达到7万元,这个费用标准超过了我们的可承受预期,于是我们放弃参加这个项目,虽然我们也挺愿意去新西兰看看的。

  我本以为镇江纵然是小城市,而有这般能力去新西兰消费的还是应该大有人在,比照现行房价也就值3、4个平方米的钱就够抵一个人的旅游费用了,以现在人们买房都跟抢购一样能大笔地甩出钞票,所以去新西兰的报价不算太离谱吧。。。。。。大概新西兰项目公布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俱乐部也在会员群里不停地鼓动吆喝,但是报名的却只有2人,这达不到组团规模,无奈,最后好像是宣布取消年底的新西兰项目。

  在当我们已经走在俄罗斯境内的路途中,“黑皮”的内心还在为此牵挂,在一次欢愉的笑谈中“黑皮”借着大家高兴出其不意地喊了一嗓子:“明年开春我们去新西兰吧!”,他是想引领起大家狂喊“乌拉——”的热情。对于他当时的激动我真想跟着附和一下,假如我钱袋里预算充足的话。

  好在俄罗斯旅游项目已经运行了几年了,在费用及项目安排上还能够吸引到我们这批人,我们向俱乐部所交的费用是每人14300元(含签证费),而从镇江到北京往返的费用是要自己另外付的。我们从北京机场出发先到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伊尔库斯克,在这里稍作停留作城市观光(对于俄罗斯来说只是一个边镇城市)。然后当天乘大巴去贝加尔湖边的利斯特维扬卡小镇。两天后之后沿贝加尔湖往北一直到达奥利洪岛,从地图上看这里是贝加尔湖内的一个比较大的岛屿,这里是萨满教的圣地(——萨满教,存在于东北、西北地区的一种古老教派)。我们在奥利洪岛的两天行程里走到该岛的最北端:“合波角”——这也是我到目前为止在地球上所到达的最北端,刷新了10年前我走到内蒙边境“甘其毛道”的纬度记录。

  从“合波角”回头,几乎原路返回伊尔库斯克,乘飞机离开地广人稀、微寒乍起的远东地区,直飞莫斯科,这是进入欧洲大陆了。我们知道俄罗斯大约四分之三的国土是在亚洲地区,偏是“黑皮”还要渲染一番,在闲聊时说起传统的欧洲不太认可俄罗斯人的欧洲属性,认为俄罗斯文明发展进程较晚于那些老牌的欧洲帝国——这是在提醒我们此行可能是进入了一个“假”的欧洲?他也不怕有人找他退赔团费。

  在莫斯科有两天的项目安排,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是乘旅游列车去的,夜间行驶,黑漆漆的夜幕遮挡,沿途什么风景也没见到。在圣彼得堡我们又度过两天。返回国内的行程中我们路过新西伯利亚机场转机,临到新西伯利亚又是夜晚的时间,从空中俯瞰下面的城市灯火密集,想来也是不错的一个城市,同行的队友们也有提出想在这里停留一天的,可俱乐部事先并没有安排在此滞留的手续,我们只好像流星一样在新西伯利亚的上空一划而过了。

(萨满教的圣地)

 

(莫斯科大学)

(胜利广场塑像)

(莫斯科地铁站壁画)

(莫斯科地铁站壁画)

三、机场、海关。

  我们这一趟俄罗斯之行一共经历了五个机场:北京机场——伊尔库斯克机场——莫斯科机场——圣彼得堡机场——新西伯利亚机场。

  我这还是第一次从北京机场出行,北京机场给我的印象就是规模超大,大得好像把全世界的游客都集中到里面都显得空旷。领取登机牌后我们是乘着机场内部的轻轨车到达国际出发厅的,虽然车程不算长,但这种机场内的转运登机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领取登记牌时有个小小的意外:我们事先没有购买行李托运,一件20公斤行李托运费要200多人民币,江琳自信判断我们的行李符合随身携带的标准,这个托运费是可以节省下来的。临到办理柜台前,S7航班的机场值机人员目测我的拖箱尺寸超标了,要让我将箱子放到旁边一个标准金属框架内去测试体积,那是一个不锈钢做成的框架,看上去框内容积很小。我将我的帆布拖箱的箱盖往紧里压了压,还真就把箱子给塞进去了,正当我得意的给那个男柜员看的时候,他却跑过来指着冒出上边框的五公分左右的箱子边缘说:这里,超高了!——我愣了片刻,然后还是找到了解释的理由,指着箱底告诉他:“这明明是箱底轮子的高度嘛,轮子不能算成箱体的净尺寸吧”。我的解释是有根据的,我们如果到店里买某个尺寸的旅行拖箱,重点是说箱体容积,通常不会将轮子高度计算在内。

  那柜员也有些犹豫了,转身跑过去问较远处一位金发白皮的欧洲男子,从欧洲男子的职业装束上我判断他是S7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那金发男子远远的看过来,给了简单的一个点头,算是认可我随身携带。我被放行了,但愿从我开此例,以后这里的柜员不要再将旅行箱轮子的高度计算到箱子的体积里了。

  而十几天后,当我们临结束行程,在圣彼得堡机场时又遇到了一个审查严格的机场女柜员,她是位金发碧眼的欧式美女,可办事的精细程度也真是让人咋舌:登机规定每个旅客只能随身携带一个小件包裹(行李)上飞机,她就一个一个的清点我们队员人数,再核对包裹数,连人家随手拎着的塑料带也计算在内,弄得我们英语顺溜的领队“黑皮”此刻只能放下身段跟着她后面作清点核对“one、 two、 there、 four........”一遍遍的念叨,像是在小学课堂上的跟英文老师学单词

  当时看着前面检查的仔细,我也开始担心起来,害怕这个金发小女子会找我箱子的茬,帆布箱子的外观自然有种膨胀感,视觉上会显得“胖胖”的。在这里可不比在北京机场,语言交流不方便有话说不清的。其实江琳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刻意让我改变站队,最好能避让开她的窗口。恰好这时值机柜台里又临时增加了一个窗口,另一位年岁稍长些的女办事员开始接待行李和护照,江琳赶紧把我推向那个新开的窗口,没有时间多想了,她也是赌一把的心理。这位刚刚就坐的女办事员微笑着让我把箱子放到行李传输带上,然后核对我的护照,这档口我特意比划让她把我的座位号挨着江琳,她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然后在我的拖箱上贴上标签,又把行李小票贴到机票上递给我,输送皮带转动起来,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帆布拖箱被送到里面进去了,是往飞机货仓去了 !——我本来是想着和在北京机场一样随身拖着上飞机的,所以事先根本就没有买行李票——现在她是要免费为我托运行李了吗?天地良心,我真没想揩俄罗斯人的油。

  拿着机票在临离开柜台前我还是扭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想看她究竟是没睡醒还是伏特加喝多了。早已看明白全过程的江琳站得远远的乐得无声窃笑,而现场领队“黑皮”听我说了这个免费托运行李的过程后只一个劲的摇头,连说:“搞不懂、不懂。。。。。。”

  关于托运行李还有一个存疑的事情:在先前到达莫斯科以后,沈芳和兴子这一对游伴对我们说起她们的行李在托运途中被人打开翻动过!这真是叫人惊讶,以前听说一般的拉链行李箱很容易被别人轻易撬开,但在身边真实的发生,我们还是第一次知道。沈芳非常肯定的说:俄罗斯的装卸人员不规矩!——虽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但沈芳的箱子里物件的摆放秩序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动。

  沈芳她俩的说法影响了其他的队友,特别是丁萍,她因为那刚买的价值3万多元的相机背着太重,后来都是要放在箱子里托运的,在返回国内的最后一程需要转机飞行,丁萍很是担心她托运行李的安全,常常跟在“黑皮”后面问这、问那地唠叨几句,弄得“黑皮”宽慰她也不是、附和她也不是,看着头疼!

  丁萍在旅途中最有趣的是用她那几万元新买的相机不断地给队友们拍照片,从来不要求别人为她自己拍照,甚至有些推拒。从她摆弄相机的手法看因该属于初学者吧,因为是最先认识的江琳,所以她在一开始的几天里不断的要我们摆pose为我们合影,一开始我们是有些感谢她,后来我觉得老被她安排着有些不自在了,多有回避了,然后她就又主动去找别人拍照。等我们结束旅游几天以后,她果真通过微信将我们的照片发过来了——我倒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

  通关记事:主要是指在伊尔库斯克和在新西伯利亚的一进一出过程——又是另一种体验。我们在伊尔库斯克和新西伯利亚面临的海关官员都是女性,她们不像机场柜台女工作人员那样大多年轻纤细,而是我们印象中的俄罗斯大婶级的人物,比较粗壮的身材、身着浅色海关制服,以一脸肉呼呼的严肃劲,看守着她们的国门。

  尽管俄罗斯也是一个流行小费的国家,但是在进出俄罗斯的海关并没有发生像东南亚一些小国海关人员向中国游客索要小费的事情——我在2016年春节期间到马尔代夫,办理落地签过关时就遇到边检员向我索要小费,当时我全当听不懂,只冲他眨巴眼睛,他就捏着我的护照不撒手,在僵持几十秒后终于无可奈何的把护照还我,放行了。至于越南海关为索要小费与中国游客发生严重纠纷的事,我也是听过有关报道的——相反,代表着俄罗斯国家形象的海关人员由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傲慢,检查过程中都是紧绷着胖胖的面孔。正如在莫斯科时当地留学生的兼职导游向我们介绍的那样:俄罗斯的传统教育就是民族尊严至上,在他们的历史教科书上的结论是:凡与俄罗斯有关的战争都是俄罗斯人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俄罗斯人不屑为外族(外国人)热情服务。即便我们是来自目前邦交友好的中国游客,海关人员也是没有一丝表现友好的笑意,似乎在没有确认你的护照资料无误前,你就是一个企图蒙混过关的嫌疑犯。如果游客认为自己来俄罗斯旅游消费是对俄罗斯经济的一种贡献的话,那也只有那些想挣你银子的商人们们还能向你表示出职业性的热情,海关这里根本不领情的。因此在我们进出海关时,每个过关的人都要摆正姿态在边检员的窗口停留接受审视,每个人要十多分钟吧,我觉得挺耗费时间的,出关时还要进入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全身扫描检查。 这在我所经历过的海关是比较复杂的了,关口停留的时候要脱帽、摘掉眼镜、正面对着边检员。小方格子的窗口 边检员拿着护照一页一页的翻看护照,然后目测眼前的你与护照上照片的差异,在智能人脸识别技术被推广应用的时代,俄罗斯海关的这种人工目测识别有点落伍。而由于俄罗斯人体态的人高马大,所以从小格子里看外边身材矮小的中国人就要略微俯视,为了视线角度尽量平行端正,边检员有时会叫个子矮小者往后退一步。如果当有中国游客不明白她的示意而没有及时照做时,边检员的态度就会让人感到“凶巴巴”的了。

  在我这次走过的五个机场中,北京机场无疑是规模最庞大的,而伊尔库斯克机场算是最小的了,当飞机在伊尔库斯克降落时,我看越来越近的地面上没有什么像样的地标建筑或是现代都市的影子,只是河流、深秋的原野、绿色还未褪尽的树林。当时我差点忍不住跟临座的林克大哥提起1971年的“9.13”事件——林克这个年纪的人对这段历史是相当清楚的——根据公开的说法,林彪当初就是在往伊尔库斯克外逃的途中坠机的,可想象一下47年前的伊尔库斯克该是多荒凉啊。。。。。。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今天也在9月里,只比林彪当年的飞行迟了几天而已,在我们的飞机还没着陆前说这个话头不吉利,于是赶紧打住。

  等出了伊尔库斯克机场,提着行李站在马路边我们回望不远处的机场大门,记不得是哪位队友说了一句:“这个机场看上去有点像我们镇江的老长途汽车站”,好几个人也都跟着笑了笑。如果不计算停机坪和跑道,就机场门脸来说好像是比我们镇江七里甸长途汽车站的规模大不了多少。

  下一个莫斯科机场印象不深——因为逗留时间短,境内飞行没有验关环节,下了飞机以后就匆匆的往机场外面走,来接我们的大巴车和当地导游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从机场内行走感觉可能和上海浦东机场规模相当吧。圣彼得堡机场与新西伯利亚机场初步估计也可与南京禄口机场为伍。

  在我们的第二程从伊尔库斯克起飞去莫斯科时,通过安检前保温壶里准备的热水自然是已经倒掉了。俄罗斯人竟然也是习惯喝冷水的,除了在饭店里其它许多场合里要找杯开水还不太容易,而我们又是习惯喝热茶的,我携带的大保温壶能储存三四杯热茶(我一般泡壶大麦茶,短时间不易变味),这个保温壶自从2012年起跟我到处行走,它为我们旅途提供了可靠的热水保障。这次安检完成后我提着空水壶在小小的候机厅里来回走,希望能找到灌开水的地方,结果是没有,连冷水都没有,只有自动售卖机可以购买成瓶的矿泉水。

  看到有咖啡厅,我凑到柜台前指指柜台上冲咖啡的热水壶问柜台里的女服务员:“have some hot water?”,以小巧的花头帕扎在金黄卷发上的年轻女服务员瞟瞟我手里举着的保温壶,当然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口红涂得精致的嘴唇蹦出俩字:“一百”,有点生硬的中文。怕我不明白她又拿起柜台上的计算器点出了“100”给我看,我用中文问:“卢布?”故意说得有些拐弯升调,好让对方听上去柔和一点,不知对也不对。女服务员点头还说了句我能听懂的:“卢布”。于是我给她一百卢布的纸币,她给我灌了一大壶热水。我们出行期间的汇率比值是一元人民币大概兑换十个卢布。上了S7飞机,我们才注意到机上其实是有提供免费热水服务的,去灌一大壶根本不成问题。


  (克宫内)

 

 

 

(红场无名烈士墓)

 

(红场外朱可夫塑像)

(红场)

 

(克宫内的古典大炮)

 

四、飞机和火车。

  我们的旅途上除了在贝加尔湖有一天徒步行走,其它在贝加尔湖地区、莫斯科、圣彼得堡都是由专门的大巴随行,而城市之间的迁转大交通就是乘飞机和火车,反正俱乐部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在整个旅程的四段飞行中我们都是乘的西伯利亚航空公司的S7型班机,这种机型的客舱狭长得偏瘦,左右各三列座位,正中间一条过道到底。在没上飞机前我就瞧着停机坪上的S7觉得它过于苗条了,果然登机后感到空间局促。第一前次登机时我们按领队“黑皮”的要求,领取尽量靠前排的位子(这样下飞机时可以争取快一点去排队办入关,不至于被堵在机场过道后面耽误时间),我们拿到的是第九排。

  S7客机上提供免费饮料和配餐,比对下来S7上提供的食物还算不错。可问题是机舱内的走道太狭窄了,从前到后也就这么一条走道。当空姐推着小车开始挨个送餐服务时,麻烦就出来了:过道被小货车堵得死死的,而机上的厕所只有机尾才有,飞行中客舱前面的旅客想上厕所就只有跟在小车后面慢慢朝机尾方向挪动,也巧的是空姐的服务动作很慢,感觉要好长时间才走过一排座位的距离。于是有了一个奇观:从机尾那边堵着上完厕所准备归位的人,机首这边堵着想去上厕所的人,两个空姐相对扶车夹在这两拨人的中间,我认为这是S7机型设计上的一个明显欠缺,如果在机首这边再有一个洗手间就好了。

  吸取了第一次坐S7前排受窘的教训,在后面几次的飞行前我都是要求拿靠后的位子,长途飞行越靠近厕所的位子越安逸。不仅座位靠后,而且最好我与江琳有一个坐在靠走道边,这样一旦被排到与俄罗斯旅客同行位子,我们就不至于被体态宽大的俄罗斯人堵在里面靠窗的而坐。在飞莫斯科的途中,一个俄罗斯大婶被我们堵在靠窗的位子上,五个多小时的飞行中她只有一次主动要求我们起身让个道。估计她也是不好意思老麻烦我们,能憋就憋着了。后来还是江琳有恻隐之心,在飞机降低高度前示意让她去方便一下。事毕,俄罗斯大婶有些感谢,拿出巧克力让我们吃,虽然俄罗斯巧克力还有些名气,可这东西我们早就不爱吃了,怕血糖会高的!那么——大婶看看我戴着的手表,指指点点地帮我把指针调成了莫斯科时间。

  在新西伯利亚转机后我感到座位前面明显宽敞,竟然可以翘起二郎腿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新型设计过的客舱,舒服!可一位英俊的俄罗斯空少就一直站立在我座位的傍边,他要求我把随身的包裹放到上面的行李柜去,我当然是要这么办,不用他提醒的。可接着他又指指我的腰包,示意我也要解下来放到行李柜上去。我有些奇怪,解下腰包后本想把它塞到前面的座位底下去——为了方便扎安全带而解下腰包,在其它的航班上是可以放到座位的下面。可空少只是坚持指着上面的行李柜。我真有点不明白了,也不希望装有护照、身份证、银行卡、现金的腰包脱离开我的视线,于是我有些赌气的对他说:“it ‘s very important to me !”——我知道我的英文很烂,现在却是不管不顾的甩出来了。也不知道空少是否听懂,他还是那样不急不慢的示意我放上去:“好吧,我服了你了,如果东西丢了可有你们忙的了。”我心里嘀咕着把腰包放到头顶上去,转眼一看在我后一排的一位俄罗斯女人的手提包也正放在她自己身边,好像空少也要求她放到上面去的。看样子这女人也不太愿意,我倒要看一看空少对本国同胞是不是坚持己见。于是我不断地回头瞅瞅那女人的提包。江琳不太愿意我做顶真的事情,劝我算了,别计较了——在飞机开始滑动时,女人终于把小提包放上去了,这时空少才离开。

  等到飞机爬升结束,我想把椅背放躺些,可怎么都摸不到调节装置,看别人的都能调节嘛,坐在后面的团友小陆过来帮我摆弄也无效果。不远处的一个俄罗斯男子朝我笑着摇手,做着示意。我恍然大悟:我说我的座位前如此宽敞呢,原来我面前是紧急出口的横向过道,这一行椅子根本不能调节的,要保持过道的随时畅通,这也才刚明白那个空少刚才为何守在这里不走,一定不让把东西放在脚下而是要我把物品全部放到上面柜子里去的缘由——想想刚才的较真,我这是开始有些点老糊涂了?

  俄罗斯的航班有一个特别值得点赞的地方,那就是守时,无论国际航班还是国内航班基本都能做到准点起飞,准点到达——至少在我这几次的旅途中是如此情况。

  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是乘火车。这本来可以是一段很愉快的沿途观光过程,火车旅行要比在飞机上的过程细致多了。但是我们的车次竟然是在深夜里行驶的,几乎是午夜正点发车,清晨六点左右到达圣彼得堡,一路夜幕中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在蜷在包厢里睡觉。

  我们的包厢是四人一组,我是上铺江琳在下铺,兴子和沈芳二人与我们同住一处,这是领队“黑皮”特意调整的,原先订票的秩序不是这样,我觉得领队的调整安排比较灵活周到,就靠着前一段旅途中对大家的观察分析,尽量是把彼此熟悉或习性相近的人们搁在一处,这本来也是一件费脑力的事情啊。

  卧铺车厢里还是比较干净的、床上卧具也明显是整套新换的。我们刚安顿好,戴着大檐帽的车厢女乘务员就来收取小费了——她是挨个包厢收取的,每人50卢布。这个小费的收取事先导游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因此我们备有零钱,四个人200卢布给她,不用找零了——在递给肥胖的女乘务员钞票的时候我又跟她说了句:“we need some hot water now”,她也能听明白,打着手势表示她马上去办。火车上的台式饮水机只是摆设,根本没插电,要喝热水只能找她,这也许是她理直气壮收小费的理由之一。

  我们隔壁的包厢可能是故意早早的关上了门,女乘务员就在外面敲门,大有收不到就不走的劲头,听了连续几次敲门声,我有些好奇地探头往走道观看,终于那包厢门拉开了一条缝,有人递出一张纸币,包厢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也看不到里面是谁——第二天我才听林克说是他给了二十元人民币,似乎同包厢的另外两个人对于付小费比较抵制——乘务员收到小费对着黑暗的包厢里微微一个曲膝礼,让我感到滑稽。我看着又往下一个包厢走去的胖女人心想:在俄罗斯的城市里满街那些苗条姣好的气质美女是不会来干这种敲门要钱的差事的吧,俄罗斯美丽的女人们与传统的诗歌、音乐、芭蕾一样仍优雅、飘逸地处在被人欣赏的视线里。

(走在胜利广场上的军人)

 

(克林姆林宫的军人们)

 

(赶往地铁站的女郎)

 

(莫斯科街头跟我们迎面打招呼的市民)

 

(我们在参观冬宫时的导游,在偷空玩手机)

五、导游与一些费用。

  镇江的户外俱乐部是我们这次俄罗斯之行的直接组织者,但是到了俄罗斯境内 “黑皮”的主要责任就是人员管理,而具体在城市里的行走、住宿、与景点介绍必须由当地导游负责,(在参观冬宫、叶宫这样的地方时还要有一个宫殿方面的导游陪同我们,这些都是要计入团费的)那么我们在伊尔库斯克、莫斯科、圣彼得堡先后有四名导游跟着团队同行——我曾奇怪过在伊尔库斯克为什么会是两名导游。

   按说现在跟旅游公司去俄罗斯旅游是免签证的,可是我们跟俱乐部走却是要去深圳办理签证,每人签证费用700元,这待遇的差异也是表明我们的出行安排与其他营业的旅游公司不是一个渠道。据“黑皮”说俄罗斯的旅游部门是不太愿意接待我们这种“纯玩团”的,因为不安排购物项目当地零售商家生意会受影响从而导游们也就少了回扣收入,这大概在世界各处都是一致的。而俄罗斯比较盛名的琥珀、珠宝类的商品都是能提取到丰厚利润的招商强项,所以我们不安排购物就要向俄罗斯当地旅游公司按每人每天8美元缴费 (算作一种补偿?)。我们总共32人,每天要付出256美元,将近18000卢布,费用算是比较高的了。

   我们在莫斯科火车站晚上候车期间与两个来自广东籍老人有过一些交流,他们是跟随广州的“低价团”,大概每人只要缴六千元左右,这还不到我们团费的一半,但他们只有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个城市的游览,比我们少了去贝加尔湖的旅游项目。当他们听我们介绍了餐饮和住宿的条件后感到很惊讶,因为他们的餐饮太过于简单了,而且所住的旅馆房间又非常狭小——尤其是感到床铺狭窄,睡着很不舒服。另外他们途中还有一些是自费项目以及有购物安排。费用的差异总算是有了抽样性的比较结果,我们还是宁愿跟“黑皮”这种“纯玩团”形式的。

  在伊尔库斯克带着大巴车等我们的导游是一名中国留学生,姓刘、江西人、应该是20多岁,可能贝加尔湖地区日光紫外线较强,他的肤色微黑、小小的个子挺精干的样子。与小刘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大胡子的俄罗斯胖子,大大的脑袋上梳起了一个短短的小辫子,他应该也很年轻,从以后的行程中他携带女友同行就说明他还未曾结婚。

   小刘负责我们在贝加尔湖地区的旅游项目,几天跟下来我觉得他不太爱说话,也不多见他有笑意,好像总有什么心事似的。而大胡子导游则要开朗一些,能说几句简单的中国话。当参观伊尔库市的喀山大教堂时,林克与大胡子导游在教堂外的小花园里聊起了东正教——我想也许林克之前做过有关功课,或则就是见识广博——林克与大胡子热聊东正教的由来,以及与天主教、新教的区别。在始终把握着话头的林克面前,大胡子一开始还能接上一两句,后来就只有点头干瞪眼的份了,表示对于历史上的事知道的不多。他许是把林克当成了宗教人士,从衣领里掏出十字项链郑重表明自己的确是东正教徒,有时间也会来做弥撒——对了,当我们走入“喀山圣母教堂”时里面正在进行颇为庄重的弥撒仪式:圆形大厅中部聚集着一大群教徒垂首肃穆在听前面的牧师讲道,一缕阳光从教堂半球拱形顶部的彩绘玻璃透射进来,淡金色的光柱恰好投向大厅的中央,配合着牧师空灵的嗓音似乎能增强天神降临般的心理暗示。只是连续而入的中国游客缺乏庄重,随性地沿着靠墙壁的走道对丰富的彩色西洋壁画东张西望,摆着pose拍照。肃立的教徒们和散乱的异教徒们同在一堂,做弥撒的教徒们大概是以怜悯的心态侧瞄着贸然闯入的游客,而游客中或许也会有人对神的奴仆感到惊讶和同情,各有所属的心态交织出一条无形的界线,有如渤海、黄海清浊二流相交而不相融的奇观。

  我这还是第一次亲身进入真正的教堂,第一次和外国的神靠得这么近,感受它的华丽存在。

  贝加尔湖地区的项目历时五天,主要是在利斯特维扬卡镇和奥利洪岛,最后又回到伊尔库斯克市。在又回到伊市的第二天上午我们是计划9点出发去机场,据“黑皮”说赶航班时间很紧,事先要求我们抓紧时间退房,收拾好行李在宾馆大堂集中。可当我们都按要求准备好了,偏偏大巴车没有按时来宾馆接我们,打电话也不接,估计是俄罗斯司机晚上回去喝多了,早上睡过头了。“黑皮”急的跟小刘跺脚了。我记得这几天里“黑皮”有好几件事跟小刘较真过,我判断小刘从事这个导游行业时间并不太长,所以才会有大胡子导游来配合他吧。

   我们在莫斯科的地导姓吴,也是个中国留学生,一个白面书生般的小伙子,初看上去有些木讷,有点镇不住场面的样子,他跟前面一个导游小刘也差不多年龄。不知道是为什么,“黑皮”在到达莫斯科之前再三提醒我们全体人员:我们这个团是没有购物项目的,但如果你们自己听导游忽悠进店购物的话,我也不便于当面阻拦——这让我对导游小吴预先产生了一些偏见和预防心理。

  其实从在莫斯科两天的过程看来,导游小吴并没有引导我们去购物的企图,因为景点游览的时间安排的比较紧凑,也没有什么闲散的时间再去进商店,沿途小吴的讲解也算勤奋。在最后参观完红场之后,导游总算放给大家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这期间我们有利用这个机会逛了逛红场附近的超级卖场,也有人买了一些比贵重的商品,但这显然和小吴导游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跟着大家进卖场去。

  莫斯科跟随的大巴司机是一个彪悍的俄罗斯汉子,他不像在伊尔库斯克的那位司机还有些服务动作,而根本就不愿帮我们装卸行李,停车后打开大巴的行李箱门就站到一边看着。小吴以此为例解说了俄罗斯人骨子里的傲慢,自我的个性突出而少有服务意识——对此我不以为然,我认为这个司机的行为只是个例,事实上我们在俄接触的三个司机中有两个人都是愿意为我们主动装卸行李的,而不愿帮乘客卸行李也并非俄罗斯司机所独有的,这只是不敬业者的共同点而已,没有什么国籍之分的。我们在国内出发时从北京高铁站到北京机场所租用大巴车的司机不也是这样?当午夜时分到达机场外面,那司机在司机座位上都没挪窝,只有以漠然的态度看着刚下车的老年男女顾客们纷乱地挤成一堆去寻找自己的拖箱,好一副皇城里爷的模样!

  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的火车是晚上十一点多钟发车,为了让我们在莫斯科多一些游览时间,去火车站的时间就想尽量往后推迟一些,反正早去了也是在候车室等着,但是大巴司机的工作时间是十个小时,没有加班之说的,也就是到下午六点半以后他就到下班时间了,要让这个司机延迟到晚上8点以后再把我们送往火车站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司机肯定是不太好商量。后来听说导游小吴与司机私下商量,答应由自己出1000卢布给司机作为额外的小费,让司机为我们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好像“黑皮”后来自己也出了500卢布给了小吴,算是分摊了)。

  深夜,莫斯科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小吴把我们一直送进站台,到火车车厢跟前,拿着我们的护照与列车员一 一对应清点。上车以后我从窗口回看,清静的站台上这时只有孤零零的小吴仰头在向我们挥手告别,待会送走我们他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去住处。已近午夜的寒秋,这个在异域的送别时刻让我对这位远离家乡的学子油然生出惜别的恻隐:他在国内的父母今晚的惦念几多悠长——睡了吗?

  我是判断我们每天每人8美金的导游费对于旅游公司还是比较优厚的,因此导游也能接受求我们不安排购物的要求。在最后一程去圣彼得堡时,“黑皮”照例预先给我们介绍当地导游,看来“黑皮”比较推崇这位导游,他与第一个导游同姓,也是姓刘。“黑皮”特意介绍说他是工科“学霸”级的人物,那么也是一位留学生了。看来在俄罗斯的中国留学生在当地兼职当导游是一种常见的生活方式。

  到达圣彼得堡是在清晨时分,“学霸”小刘带着大巴车已经在火车站外等我们了,他中等个头,微黑的脸庞透挂着淡淡的笑意,举止稳重谦和、虽是书生气息但很能搭讪,不一会就把我们这些大叔、大婶辈的团聚在他身,倒也没有看出他与前两个导游的年龄差异。比较起来我们倾向“黑皮”对于他的好感。人啊,就是怕比较,特别是同等条件下的比对,其实残酷——我把在退休前的职场感慨又回味了一遍。

  在短短的自我介绍后“学霸”随着大巴车在城内的行驶给我们讲解起圣彼得堡的历史沿革。

  我们知道圣彼得堡这个城市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文艺杰出人物,在经过一条街道口小刘特别提示了诗人普希金在临去决斗前喝完最后一杯咖啡的那个咖啡馆:为情怀而歌的伟大的诗人、为女人而拼命的疯狂斗士。。。。。。  

小刘关于普希金这段给我的印象是在说普希金具有两种矛盾而极致的行为特征:诗人、斗士。但我认为其行为意志是统一的,诗人就是斗士:他如果不能为所钟情的女人拼命,那么为情怀而歌就是虚伪、造作。人们欣赏普希金的诗作,也可以把决斗的枪响当作其诗歌艺术的行为表达,诗韵的最后提炼——我很久以前读过一些普希金,还有马雅科夫斯基。

  后来我发现这位小刘岂止是工科学霸,他对于此地有关的的人文、历史、艺术方面的常识也是非常丰富的,在其后对于伊萨基耶夫大教堂、国家杜马所在建筑、尼古拉一世雕像、阿芙若尔巡洋舰、冬宫、夏宫、彼得一世到彼得三世以及叶卡捷琳娜的历史故事的解说口若悬河、通俗而连贯,正史、野史的内容都有,忽悠得一帮偌大年纪的队友们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周围,唯恐听漏了一段。 我想即便是为了职业的需要专门攻读过这类解说知识,也可以看出来学霸对于各类科目知识的归纳、综合以及表现能力的不凡。导游能解说到这个份上也再难挑剔了,“学霸”还真就不是谁都能当的。

  在行程尾声有一个涅瓦河游船项目。一条不算大的游轮在涅瓦河上的某区间来回一段行程,大概两个多小时。我说“不算大的游船”是与多年前在泰国参加过一个“游轮嘉年华”项目相比的,那个也是俄罗斯人组织并表演的,我们这次的游船空间比那个规模要小不少,船上提供的点心、水果、饮料居然是按个人各份的,显得小气。这条船上只有两女两男四个演员作些歌舞表演烘托气氛,鼓动旅游的观众们上台互动,滑稽之态也就让大家短时笑一笑,缺乏感染起人们爆发欢乐高潮的元素,就像船外涅瓦河的波涛不惊。我们参加这个游船项目是含在团费之内(有些旅游公司是作为自费项目的),但上船后又是要求每人按50卢布给演员小费。当船上的工作人员准备向大家收取小费时,导游小刘在人群里扬手示意:小费全由他来付了——钱虽不算多,大度得让人舒服!

  在俄罗斯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涅瓦大街的自由活动,这是傍晚时分了。为了满足不少人想捎些什么能送人的礼品回国,“黑皮”许诺要带领大家去逛涅瓦大街上的“巧克力工场”。

      ”巧克力工场”其实就是巧克力专卖店,现场根本没有生产过程,全是各式巧克力制品,以“工场”冠名明摆着是一种商业营销噱头。进去看,店里面巧克力确实种类丰盛,室内整体布置的也很有童话气氛,让游客既是购物也是一种工艺品观赏。出于某些原因我是不会买任何巧克力的,于是跟着人们在里面瞎转悠。忽然我瞥到“黑皮”带着两三个人悄悄从大门边溜出去了,我和江琳犹豫了一下也想跟出去,却在大街上已看不到“黑皮”的去向,于是只好回过身来继续看其他队友们选购各种巧克力,好在有学霸小刘热情的为大家翻译、付款、兼代与商家砍汇率。

  第二天在圣彼得堡机场候机期间,我们在免税商店浏览,有几个队友在巧克力礼品柜台前踟蹰起来,我们一问才明白,他们是觉得免税商店的巧克力无论从包装还是价格上都要比昨晚在“巧克力工厂”选购的要好,后悔昨晚买多了——我一转身,恍然有些明白了,虽然我们是“无购物旅游”,可是昨晚我们也许还是给导游小刘做了一次购物贡献——这个结论我是自个猜测的,也就没有跟其他人说了——倘若我猜对了,“学霸”的手腕真是绝了,没有忽悠、没有强迫,当时那么多人在“工场”里都买得不亦乐乎!

(停泊在涅瓦河上的海盗船)

 

(彼得大帝青铜坐像)

(宾馆壁画)

(阿芙洛尔巡洋舰)

(酒店早餐)

 

(夏宫)

六、食宿与购物。

 在俄罗斯期间,我们旅途中的的食宿质量还是值得称道的,一如该俱乐部在其它旅游项目中的风格。当然,细说起来在远东和欧洲部分又有一些差异。无意间与其他旅游团队的比较:我们在莫斯科火车站候车时遇到来自广州低价团的的一对夫妇,他们所说的食宿条件与我们比起来可以说是简陋,而且他们讲这样的低价团广州每个星期都有发团。这里,旅游团费当然是和旅游条件正比关系,低价团明摆着不可能有让人感到满意的食宿待遇。我并不是完全排斥低价团,“低价”本身也是一种竞争手段,有相应的市场因素。但是,由于低价而捆绑的强制购物我是坚决抵制的,我的钱包我做主!所以我对参与“低价团”是要事先打听清楚,可以有购物行程安排,但不能有购物金额强制要求,碰上那些敢对旅客破口大骂的导游,我不能保证我能全过程克制冲动!

  十年前我和江琳也曾低价“穷游”,无论到泰国还是去西藏都是自己摸着去的,基本不跟团。2012年我们在泰国的曼谷、华欣、清迈及拜县转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期间乘坐过最便宜的火车来往各地,整个旅程总共也只花了1. 5万人民币,路上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去解决,那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现在我们许是变得有些懒,已经不太想勉强自己去做旅途上的“苦行僧”了,宁可少去些地方也要选择让身体能够舒适些的条件——听说古时候以山水旅游为事业的徐霞客后来也变得娇气,在路上都要花钱雇人抬着走了。

  我们一路的饮食费全部是包含在团费里的,最简单的一次餐饮是刚刚到达莫斯科的那顿午餐,导游小吴是把我们带到了一家肯德基快餐店,我们每人一份茶、汉堡、鸡翅、薯条。胃口比较好的小王居然没有吃饱,又自己掏钱买了几块鸡翅才算满足。

 我们一致认为最好的一顿俄餐是在莫斯科离克林姆林宫不远,与国家图书馆隔街相对的一家门脸不大的俄餐馆,一看古朴的门脸就知道有历史了,我相信这是吃到正宗的俄罗斯风味。我开始喜欢上了他们的奶油蘑菇拌土豆泥的沙拉、红菜汤、牛排、酥饼甜点和红茶,当然还有黑面包、白面包。这一路上广受大家欢迎的就是俄餐,开始多半是出于新鲜感吧,每当听到说下一顿是吃俄餐我也有一种内心的小小期待。

  不太如意的餐饮倒是在国外的那些中国餐馆,不知咋的这些中国菜一到国外就失去了中国菜的魅力,往往是把蔬菜荤菜混合的倒在锅里一搅合,熟了就端上桌,也不讲究色、香、味的中餐元素,打着中餐的旗号糊弄外国人的东西,听说就这类中餐价格还不便宜,俄罗斯人能去吃中餐反而是体现出了有一定的档次。

 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奥利洪岛住宿两天里,我们主要是在一家标示着繁体“汉”字招牌的中餐馆就餐的,说实话他们的菜肴做得很一般,早餐还是限量的。即便如此,这家“汉”字招牌的餐馆的生意景气度还是招致当地人的嫉妒,听“黑皮”说一年以前这家餐馆曾遭受到当地人以燃烧弹的报复袭击,损失不小(在“黑皮”跟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在这个海岛小镇子里根本没有见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也没见到有警察的办公场所,整个大环境显得沉静安宁)。

 在伊尔库斯克市倒是有一家“老饭碗”的中餐馆值得肯定,它上下二层楼不算太大,做的中国菜算是好一点的,就像我们镇江一般小菜馆的水平吧,还能比较符合我们对于家常菜的口味。

  最离谱的是在莫斯科的第一次晚餐,那也是在一个中餐馆。事前导游跟我们说俄国人喜欢中餐但并又不常去中餐馆吃中餐,是因为中餐比较贵,我听得出这话是有点邀功摆好的弦外之音。我们在餐馆坐下后果然没见到几个外国人,我们的餐饮端上来也非常简单:白米饭、几个炒菜。当时我们并没有太去计较,以为旅游途中就是这样的条件吧,能吃饱就算啦。

  第二天的晚餐还是在这家中餐馆,这全是事先预定好了的。可我们发现第二天晚餐比昨晚那顿要明显丰盛,还有大盘的整鸡端上桌了,虽然口味依然不怎么样。原来我们俱乐部是通过当地旅游公司预定了这家餐馆,每人每餐都是有餐饮费用标准的,第一天的晚餐也许老板搞错了,所以就上了那么几个简单的炒菜。“黑皮”对此很不高兴,私下通过导游小吴与旅游公司交涉,然后官司又打到餐馆老板那里,老板知错就改,所以第二天晚上加倍给我们上菜,还算上路子吧。

  除了在餐馆吃饭,我们在宾馆里的早餐基本上都是不错的。我们这次行程中除了在贝加尔湖的两个景点住过特色小木屋房间,其他在城市里都是住的星级酒店,这也是俱乐部的特色:在住宿方面一般选择三星到四星的酒店级别。

  在伊尔克斯克州我们在一栋十一层大厦的宾馆住了两天(俄文店名不认识),客房的洁净度和舒适度让人满意,早上是在餐厅吃的自助餐。比较起来我们在莫斯科帝国酒店的自助餐是最为丰盛的,餐厅也非常宽敞,给人以大排场的享受。在圣彼得堡住的是离莫斯科火车站不远的“十月酒店”,也是在闹市区,一进大堂就让人感到整体布置装饰得如同殿堂般精美,不愧是在有着冬宫、夏宫、叶宫这些堪称顶级艺术宝库的历史名城。这里的早餐同样是自助餐,从上午7:00——9:00是餐厅开放时间,这个时间段对于一般的旅客应该是够宽裕的了。

  在最后一天为了赶飞机,我们在7点前等候在餐厅门口,看到也有一些旅客在等餐厅开门。不一会一位金发女服务员从里面拉开玻璃门,就在她身子刚迈出门口时,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国大妈”便迫不及待的从女服务员身边往玻璃门里钻,把还没有站稳的女服务员撞得一个趔趄,带倒了旁边的一个纸质招牌,等女服务员皱着眉头重新立好这个牌子时我看到牌子上是用中文字写的:“请不要将食物带出餐厅”——忽然想起在莫斯科帝国酒店的早餐餐厅也看到过类似的中文牌子,这是专门针对中国游客的—— 旅途中让人最不愉快的体验!

  我在俄罗斯转了十多天,基本也没有购买什么东西,这可能是我旅游观趋于成熟的表现,至少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我能坚守得住内心的冲动。

  由于是不安排购物项目,出发前俱乐部也建议我们不要换太多的卢布,我们俩按照“黑皮”的建议换了2000卢布带在身边——这大约是200人民币。

  这两千卢布起码有一半是用来在旅途中买酸奶喝了,刚到贝加尔湖边的利斯特维扬卡“黑皮”就告诉我们说俄罗斯的酸奶还是不错的(我怀疑这个俱乐部的人偏爱酸奶,在组团去新疆的路上另一位沈领队也是向我们大力推荐新疆酸奶),我们在镇上的小超市买了些尝了尝觉得还不错,于是就每天一、两盒的一路喝下去了。

  在伊尔库斯克市区,“黑皮”给了我们两个小时逛当地一家大型的购物商场,这个商场的商品也包括有各类枪支销售,我们特意过去瞧了瞧,杨祥他们几个还上手摆弄几下。各类枪支陈列得像个小型军火库,俄罗斯的军工产品还是很先进的,超市里价格也不贵。丁萍没有听从“黑皮”的事先提醒,在这里给她的老公带回去一个军用望远镜,据说倍数挺大。

  小赵花了4万多卢布给其丈夫买了一件褐色磨砂面的羊皮外套,我伸手摸了一下手感柔软且捏上去具有动物皮脂性的弹力、也厚实,觉得挺值的,估计这件衣服在国内价格起码是要翻一倍。这大概就是队友中在这店里买的最贵物品,小赵丈夫——就是江琳说像自己小弟的那位先生——是在镇江开公司的,他现场边试穿新衣边对我们几个旁观者说去年也曾花十万人民币给老婆买过一件貂皮大衣——中年夫妇的恩爱不多见了,敞开秀吧,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和江琳在卖场里面浏览,我本有心买一顶冬天戴的帽子,像“列宁在十月”电影里瓦西里戴的那种无檐皮帽,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也许这种样式老旧过时了。帽子柜台上的女售货员不断向我推介帽子,但戴上试试总找不着感觉。有一款皮帽子我倒是有些中意,可是戴着嫌紧,直到售货员把货架上最大号的给我试戴,我还是觉得勉强了些,“it’s too small”——我对售货员大婶咕噜了一句,她拿着帽子端详,也挺纳闷不解的样子。我空手离开时还有些得意了:本翁这可是到老毛子的家里充当了一回大脑袋!

  江琳倒是看中了一款线帽,白色粗线,很宽松的造型。试戴帽子的时候拉着语言不通的女售货员教她变换不同风格的戴法,态度友好也有些腼腆的年轻女售货员边笑边在我脑袋上折叠出几种帽子造型给她看。这个帽子价格将近1000卢布,是我们这次在旅途中最大的一笔购物花费。

    

6ba62021-10-27 11:31:37
还以为搭火车游俄罗斯呢,欧美人对这种旅行团不太感冒。懂俄语英文的做做功课,自己签证,订票,带上信用卡,说走就走。
Eagleridge2021-10-27 12:29:34
这个码字量好大啊,谢谢这么详细地描写和介绍。
laoyangdelp2021-10-27 14:07:13
您是从国内贴上来的吗?现在国内也可以贴文学城了?我们2017年坐火车游的俄罗斯
imo2021-10-27 18:38:53
很棒的游记!能来游坦的人现在不管住在什么地方,多少都有一点俄罗斯情节吧
芊公2021-10-27 18:4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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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公2021-10-27 18:51:12
多谢以上各位阅读点评。这个游记是当时从俄罗斯返回后写成的,最近我人在国外,刚在“文学城”注册,于是就顺便把这篇旧文贴出来了。
威伯2021-10-27 21:49:16
坐火车得分段,下来住一两天,洗个澡再接着坐,挺有意思的。
laoyangdelp2021-10-28 08:59:07
我们坐的“专列”,每到一个地方,停下来几天,之后再挂到另外的车上继续前行
芊公2021-10-28 17:46:13
时间充裕的话,坐火车去俄罗斯乃至欧洲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